山腳下陰風習習,正吹卷著鄒廣寒那絳紅色的袍衣。
他一面單手同賈晟軒鬥法,一面翹唇輕蔑橫去長臂,撐開手掌,對準了一方的金碧琦。
金碧琦瞬時紅了雙目,修長的五指迅速前伸扣緊了謝航笙的脖頸。
“航笙!你出手!”賈晟軒著急的側頭大喊,“你再不出手,金碧琦會掐死你的!”
他不做回應,唯將一雙眼睛落在她的臉上。
金碧琦無法自控,忽而低垂臉頰,忽而…又無情的抬起,“航笙!你快推開我!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不行!”他做不到!
他沒有掙扎,只是想盡一切招數,上挑指尖,點向她,欲祛除鄒廣寒攝在她身上的控制。
然,呼吸愈加困難,臉色漸為青色。他終將挑起的指尖放去,等待命運的審判。
“航笙——”賈晟軒無法掙脫鄒廣寒的步步逼近,唯側頭痛呼一聲。
就於此刻,白衣從天而落,當即甩袖分開了金碧琦跟謝航笙,隨即挑起兩指,劃靈光點在了她的身上,消去了裹身的邪術。
航笙幾步退後,拼命穩住腳跟,瞬時用力前傾,一躍回到了她的身邊,一面按住肩膀,一面撫上她的臂彎,將她緊緊護住。
白衣則旋身而起,開始施法對付鄒廣寒。靈光擺動三兩下,便見其退後三步,化了金色的煙霧,一瞬消失無影。
當即使賈晟軒怔在了原地,因那煙霧之中,似藏了一條……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擰眉回神,再看那身白衣,已隨風而去。
“晟軒!你可知那老者是誰?為何來救我們?”
賈晟軒於原地想了想,不過片刻,就翹唇應笑,“航笙!你忘了,我們現在在哪?”
“我們在慶靈山下!”
“那——在這住著的是誰?”
“……師公?”
賈晟軒抿唇點頭,轉而又看向一方,“師公如此來去迅速,定是急著去救王爺師父跟謹燭了!”
所以,他們決定在喚醒兩名隨從後,就回到剛剛同黑衣殺手交戰的地方,等著師公和北月師伯,把王爺師父跟謹燭從山下救上來!
謝航笙自覺無法再將金碧琦放下,故大了大膽子的抱著她上了山。直到一方樹下,慢慢把她穩放。
不知過了多久,終見師公拽著謹燭,北月師伯揹著受傷的王爺師父一起飛身上來!
他們則高興的迎上,卻驚訝的瞧著季謹燭變了一張臉。
經她坦白,賈晟軒當即邁步靠近,瞬時圍在她身邊,繞了一大圈,“你的臉是假的!名字居然也是假的!”
迎朋友這般質問,使她的心裡更加慌亂,更加愧疚。本來就是她欺騙在先,朋友不原諒,她也沒招!
“不過!只要你對我們的情義是真的——那就好了!”故意拉了長音,直待她抬起頭來!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遂揚唇繼續對她說道,“畢竟,我們不看臉,也不看身份!只看你這個人!你這顆心!對吧航笙!”回頭不忘拉著兄弟一起。
航笙自開心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憨憨之相,不曾改變過,“對我們來說,你能安然無事,就是最好的!”
她微微揚唇,回應著他們的笑意。未曾想過,她在前世失了的朋友情義,會在這裡,一點一滴的找回來。
友情不分男女,只要彼此給予足夠的坦白。沒有什麼事,是無法解釋清楚的!
“你的心裡那麼明澈!為何,不放在你跟他的事上!”
“我們兩個的情況……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