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年僅為季家後人,確是得了他這般關照。
“好好歇著吧!今夜應不會再犯了!”轉而又對她道了話,卻是片刻迎不上她的回話。
這季錦燭有時比他還少言。
側身準備離開,然在邁出一腳時,又收步回了頭。隨即看了看地上的碎木屑,眸光重回冷漠,“記得!這桌子的錢,從你這月俸祿里扣除!”
她知道!不需他再提醒!
目送南風盞離開,卿灼灼扭頭坐回了榻上,便將手掌搭於旁側,狠狠地捏緊木把,氣自己每每見了他都變得這麼沒出息!
那些怒意呢?一溜煙跑去了何地偷閒?
倒是恍然又想,若是換成金碧琦,他也會如此關心嗎?猛地拍上自己的額頭,一瞬擰眉倒在榻上,“卿灼灼!從今往後,不該想的別想!”
......
次日清晨,小雨淋淋。
順著屋簷滴滴垂落,她揚起手,輕輕捧上。得了北月溟的真氣,確是抗冷了,若在前日,必會迎身子發抖。雪刃的幻雪劍厲害,住的地方也厲害!看來,她只能等風畔親自到她身邊解釋了!
就不信,他會裝作不認識!
撩眉瞧去,忽見北月溟背手走來,她當即收回手掌,起步迎去。薄唇微微扯動一番,喚了聲,“師父!”
“今日那麼痛快?不似前幾天沉默寡言了!”
北月溟自是落著他的風趣不改,便使卿灼灼一瞬翹唇露笑。
“哎!還是這樣的相處氣氛好!”隨即歪頭點點,雖呈背手之姿,但也沒有長者的嚴肅,轉而對著她又是撩眉,又是擠眼,表情百出,甚為逗趣,“師徒之間就應該融洽!”
若換成旁人,卿灼灼真會認為對方有毛病,似那調戲姑娘的登徒子!
“師父!從今起,我能不去風傾殿嗎?您功力那麼高深,自是也能幫我壓制寒毒!何必讓我去風傾殿找南......師叔幫忙!”既是心中有疑問,就要親口問出。
就待北月溟要如何答覆她!
明明是個大神,偏要藏著掖著,連自己的師弟都要瞞住,確不知為何?
唯見眼前師父抿唇難言,又給了她一個苦苦的眼神,“你不知!我那師弟要強!若是知曉我比他先會了仙法,還功力不弱,怕是要更加狂練功,以至廢寢忘食!”
清楚是因為他,卿灼灼便垂眸顯了冷意,“那不是很好嘛!你成為他的目標,給他壓力!讓他更加努力!”
“不一樣!”北月溟當即撇唇回上,“我這師弟,自受過打擊後,就成了個痴人!整日只圍仙法,煉丹轉悠,何時能將自己解脫!”
“......受過打擊?”
“說來話就長了!”話至此,不禁感嘆,“這世間的情愛,又有哪一件能說的清楚!”
卿灼灼沒再多問,只是清冷無聲的哼了一下,想來,他對西宮娘娘可真是用情至深。
“聽師父的!還是去風傾殿找他!”
“不要!這個我做不到!”當她慪氣也罷!反正她要離著南風盞遠一些。
“你似對你那師叔頗無好感!”
“......”又被眼前師父看穿了?今後,她該如何遮掩?遂扭唇別去眸光,生怕他會深瞧,“我才剛入華陽宮,自是對師叔不瞭解!”前句拉著長音,直至想到臺詞兒,便仰頭加快了語速,“說起來,我也不大瞭解師父啊!我只是覺得,自己身為月璃門的弟子,就該處處以師父的臉面為第一位,故此,即便是自學,我也得留在月璃門!何況,師父剛剛不還說,要跟徒兒好好相處麼!我整天往風傾殿跑,如何跟師父增進感情?”
“你要跟我增進感情?”
“......”這話確似有些彆扭!瞧他臉色亦是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