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同他護國府湛雅園中的寢殿一樣罷了!
應是覺得,是他的東西,便不想被人佔著吧!可他為何在這裡建成故居之樣,卻不入住?
想來,他只是想著時常看看!卻不是真的很在意這個環境!故而,於他來說,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瞬時,聽聲傳過。
她回神抬眸,只見北月溟正站木橋那頭,朝她揚唇一笑,“你還真會挑!這大殿,小院的你都不喜歡!偏偏就佔了他的竹屋!”
“……”撩眉微動,不做回話。
“行了!安心住著吧!早點歇著!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多想想!明日一早,記得來給我敬拜師酒!”
“……”酒?此刻,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思緒。拜師不都該敬茶麼?
“別問!我不喜歡茶!只喜歡酒!”
“……”居然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他僅是翹唇一笑,而後背身走離。然這些,其實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同他所想絲毫不差。
兩個人就是彆扭。
此間相見不相識!
何時,才算是個頭?
卿灼灼於原地頓了片刻,直到再剩她一人,便轉身回了竹屋內。入竹廊通臥房,就連拐彎方向都於湛雅園一樣。
然推開臥房之門的那一刻,裡面卻又與湛雅園不同。此間不再為素雅的裝飾,而迎紫影搖動。
面前的圓桌之上,乃至窗前的桌案上,皆有一盆紫色花卉裝飾。榻前的輕紗幔亦為香芋之色。
是某王變了風格嗎?
瞬時憶起他今日所穿的長袖之衫,黑紫色的確灼眼。
退去幾步,將古琴放置竹廊拐角的桌案上。輕輕撫動落下聲音,若不是巧合之下得了它,她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彈琴了!
挑指撥弄,憶當年南風盞在護國府絮歆亭中,所彈的曲子。輕輕幾下後,便快速的抬了手。
似遇一股無形的電流,便使她退步離開,直歸臥房內,緊緊將門關上。
恰於這瞬,南風盞正繞行一路回至風傾殿,聞此音入耳,頃刻頓步。雙眉越發蹙緊,回頭直視琴音所落方向。
是傾風築沒錯!
可那也只是巧合罷了!
世間會彈琴的人多了去了!那季家少年既選了它做兵器,就說明……他會彈之。
故而,沒什麼好驚訝的!
腳下再次邁步,一邊緩緩行著,一邊於心間暗做叮囑:南風盞!莫要讓自己沉浸!他是季家人!只不過是因跟其長姐相似,而季槿純又和卿灼灼生著同樣一張臉!故才得了種種錯覺!
世間相似之人那麼多!
然他的灼灼只有一個!
……
卿灼灼靜坐銅鏡前,伸手取下臉上的皮面。呆呆看著自己這張烙下疤痕的臉,不由得揚唇苦笑。
就算她這般站在南風盞面前,怕是他也認不出了!或是……根本不會正眼瞧她!
那便各行各道!
他修他的仙!
她報她的仇!
“惟願相見不相識,從此擦肩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