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輕輕推開房門,瞬見一長形屏風迎入眸中。緩緩抬步,繞過屏風,前方直對一紅木書案。
此間之景,不由得將她心窩扯動。若她沒有猜錯的話,左側則是通往臥房的必經之門,而右側應放了一個圓桌,還有……它旁邊牆角,定擺了一寬大的書架。
眸光輕輕移去,先看了一眼右方。那木桌的材質和書架的樣式,皆和她記憶中所存下的無差。
就連書冊的擺放位置,她都清楚的記得!一點沒變!腦海裡瞬如浪濤翻騰起伏跌宕,回憶不由自控!
『“本王向來不喜歡欠人情,你究竟讓本王如何還!”
“哪來的人情啊!若說有,王爺第一次停下猜忌沒有殺我,還把我留在府上有吃有喝!這份恩情豈不更大!”
“那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
“與你的不顧一切,不能相比!”
“王爺若再糾結!灼灼就把您的心挖出來下酒如何?”』
她唯將雙眸閉緊,兩臂用力護住懷間古琴。過去種種似如烈風侵襲,便使她周身抽搐,瞬覺寒意。
“什麼人在裡面!出來!”
“……”這聲怒吼,從屋外傳至。傳入她的耳中,甚為熟悉。
卿灼灼當即側身,掩去淚水。轉而邁步行出竹屋,瞬看南風盞背手靜站木橋對面。
“誰準你進去的!”
方才她想的皆是錯的!某王對她,就該是這種表情。而她,逢著他,也應清冷,“盞王不是管風傾門麼!怎麼月璃門的事也要您來?”
“放肆!整個華陽宮都是本王的!這個『傾風築』本王從不準任何人進入!你趕緊給本王滾遠一些!”
“那請問王爺,謹燭要滾到什麼地方才算遠?”
“你……”話音延長,雙眸眯緊。從沒有人敢和他這麼說過話!除了……卿灼灼!可惜,眼前之人並不是她!
“怎麼回事?”北月溟背手走來,還沒到地兒,就聞到了一股濃煙味,“哎呦?急了!哪來的那麼大火?”背手靜站師弟身邊,撩著一雙大眼,凝眉盯瞅。故將表情做了誇張,只為緩解一下此間氣氛。
南風盞瞬時扭過,與他逢眸,“師兄……”
“哦!還真是生氣了!這臉繃的!都沒褶了!說吧!怎麼回事!”
唯落一聲嘆氣,自己的師兄就是這般無時無刻都能出言逗趣,“你讓他來的這?諦伶都該去沁苒殿!”
“我就這麼一個徒兒!就想讓她離我近一點!我這月璃門上下空空!總要弄些人氣兒!”
“我可以派些奴才來!”
“我不要!”北月溟當即擺手,搖頭晃腦,瞬又將兩袖縮在一起,“一師一徒挺好的!還能增進感情!”
“可這傾風築……”
“不就是通你的風傾門麼!雖在中間,那也歸我月璃門內!我給我徒兒住!我徒兒既喜歡,那就住了!這兒面子你都不給師兄?”
“不是,師兄……”
“哎呦!此地兒對你還有意義?”
“……”
“師弟你說!只要是這個原因!我定讓謹燭離開!”一等再等,苦等片刻。
“……沒有!”
“哦!那……那這個……”這個笨師弟啊!叫他說什麼好呢!多好的機會啊!
“既是師兄讓住的!那就住吧!”話畢,則擺袖奔離。
北月溟當即撇嘴後轉,靜看他離開的背影。
“嗯!”不由得點頭!確是帶了滄桑,落了孤寂!
卿灼灼抱琴竹屋前,繃緊面容的遙看。
對他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