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時,確是道了趣意。也實在無法遮掩,因某個傻大個真的太逗了!
此刻,已是揚手摸頭,在她面前又生了憨憨之相。卿灼灼唯將一雙明眸閃動,直於他的臉上旋繞。
“嗯!”
忽聞右方一聲沉咳,她不知何因,便扭頭瞧看,然薄唇還未張開,就聽左邊的航笙出音問了話。
“怎麼了鄒兄!是因這灼心殿內太冷,你有些不適應麼?”
“……”太冷?卿灼灼當即撩眉,只因自己並未發覺。
“不錯!是有點不適!”言於此,竟還咳咳了兩聲。話畢,直將右手抬起捂在嘴邊。
卿灼灼唯擰眉,怎麼回事?若是涼寒,她該先一刻感覺到的!
“既然這樣!那鄒兄就先過吧!或許過去後便好了!”言罷,伸手謙讓。
卿灼灼還不知是何情況,就見旁側航笙轉手拉了她的衣袖靠邊。
眸光晃上,只聽謝航笙又言,“謹燭!你讓開點,別擋了鄒兄的路!”
“……”忽覺看不明白了!傻大個這動作,似有別意。然她其實有想到一絲,但就是確定不了。
此刻,靜站一旁的鄒廣寒只好扯扯衣襟,朝前邁步。一躍跳上木橋,稍稍穩了下腳,目光回落,便要落一優雅的回眸之笑,卻是見了謝航笙朝他抬手揮動,當即將他的大好心情,全全給搖晃沒了。
瞬間忘了要說的話,唯扭回身子繼續向前。
卿灼灼僅是挑了謝航笙一眼,覺他總是這般舉止誇張,看把人家鄒公子堵成什麼樣了!
怎麼也得讓人家說兩句慷慨淋漓的話!
木橋走的甚是穩當,除了單腳站立,看上去沒有多大的難度。
難不成,某王又是做的兔子窩?
轟隆幾聲,也不知從哪裡傳來。只覺不止為一處,似多處齊發。其音清脆迅速,霎時便感周身陰冷。
卿灼灼唯應呆愣,因自己的前方,正被一長袖遮擋,雖不似廣袖寬大,但也為她掩下些許風力。
“你們沒事吧!”鄒廣寒正於木橋之上回眸高喊。
迎著風力聲音頗小,卿灼灼未能聽清,只是見了旁側航笙仰頭一喊,“放心!走你的!”
“……”唯抿唇,默不作聲。兩手擁緊懷間古琴,靜看周邊,以不變,應萬變。
“謹燭!沒事!我們看鄒兄走一遍,就明白了!”
看看看!倒是給她看啊!
當即揚手,將他的長臂打落。卻於此時應了一股強風猛襲,瞬時就將她甩去了大殿上方。
卿灼灼唯用古琴橫至眸前,為自己暫擋風力!
“哎!謹燭!”
又聞謝航笙在那原處仰頭喚她,卿灼灼轉而擰眉,甚覺無法理解!
謝航笙是充了錢了麼?怎麼就沒事!不,他同賈晟軒他們不一樣!
那是……開掛了?
再用力一頂,忽覺雙臂發軟。尤其,是應了肩上痛意之後,便更加生顫的無法支撐。
昨日在幻境中,她的傷口已經裂開!奈何與謝航笙同住,無法清理!亦是因自己太過大意,總覺小傷沒事!今日午時,誤撞南風盞,血漿之色已於宮服之上凝起,縱這布料有多好,多厚,依然被鮮紅潤染。
“謹燭!”這一聲,並非出自呆站的謝航笙,而為木橋之上搖擺躲閃的鄒廣寒。他正要側身奔回,奈何風力迅猛,他自己也無法自救。
卿灼灼唯咬緊牙關,再次猛推琴身,拼力抵抗。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不論遇上多大的困難,她都要自己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