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散步,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情!然這瞬,卻走的有些尷尬。卿灼灼將兩手交於腹前,揪著衣角,指間纏繞。
並不是因心裡還生著他的氣,而是,不知該如何同他打破僵局。追根究底,終因不瞭解對方,才會落下這般誤會。
垂眸尋思,忽於心中盤算!若在此間施計,不知某王會不會上當?
說來便來!瞬時彎腰曲腿。
南風盞手掌翻開,迅速托起她的臂彎。
四目相對,卿灼灼不由癟嘴,應下些許委屈。若是對她存有關心,為何總讓她感知不到?非要這般突然,才能試探出來!
“怎麼了?”
眸光微晃,掩去淚珠閃閃,“沒事!就——有些抽筋!”面對他這般柔聲,又覺自己太過使壞!故挪離他的輕護,選擇站穩身姿。
然他,卻不願放手。
南風盞以為她是撐的太久了,一個小姑娘遇了那無恥歹人,怎能不慌?
一路繞過小巷,便走到了房間窗下。
卿灼灼仰頭呆看,此等高度,如何上去?如何……
腰間頓時環過他的長臂,待她凝神,已是被他橫抱入懷。方才身子後仰,不禁將手臂高揚,以至此刻掛在他脖頸處,不敢挪動,另一隻則貼至他的胸口,微微發抖。
南風盞僅將眼神下移些許,卻不於她落逢。倒是此瞬這般,能夠讓她好好提口大氣。若是真投來眸光看她,怕是不用言語,便能使她呼吸不順。
腳下漸起,一瞬借力飛簷。旋身而上,竟如騰雲駕霧,搞得她此刻有些頭昏目眩。
於視窗進入,到了房內,南風盞並未將她即刻放下,而是行至床榻邊,慢慢讓她貼床而坐。
轉瞬退至桌前,提起茶壺倒滿一杯。已入深夜,茶水冰涼,他翻掌旋動借內力將其溫熱。而後,走回床邊,伸手遞給了她。
卿灼灼的動作有些遲,因遇此景不由落呆。指尖貼近瓷杯時,恰與他相挨。
兩處清冷互碰,南風盞總覺她的手要更涼一些。
“早些休息!”待她喝盡,他輕輕接過杯子,頓了片刻,好多話繞在喉嚨,卻也只能說出這一句。
見他朝後方退了兩步,卿灼灼低眸不言,轉瞬側臥,靠著床內靜靜喘息。腦袋發矇,胸口落慌,整個身體都在抖。如此,卻給了南風盞另一種感覺。便又讓他的心間生了愧念。
怪他一時疏忽,才讓那歹人有機可趁。然,那人口中的純兒究竟是誰?她的身份又是什麼呢?
靜坐在圓桌邊上,他又抬手倒了杯茶水入喉,清涼自飲,感知此夜寒意。只是忽而低眸,才發現,自己沒有換掉杯子。
不禁微揚唇角,道不出心間之感。
次日清早,她從睡夢中醒來,轉身竟瞧著南風盞於桌前不再撐頭,而是側身臥倒。
應是太過疲憊了!
也不知昨夜他有沒有受傷。
應是沒有吧!
他的武功那麼高,豈能被一個蒙面人傷了!
心間話語不斷,皆因對他的關心。
踮腳下床,便將床前放著的大氅輕輕披去他的身上。唇間輕抿,撩眸靜瞧他的睡樣。
片刻,離了客房去。
此時,客棧裡的好多住客都已經醒了。他們還如平常一樣,吃著早點,喝著熱粥,開開心心的聊著天。
他越發明白了南風盞的不易!
“平日見其少言寡語,一到關鍵時刻,想的可真多!”她從樓上輕步走下,瞬時尋了店內小二。
良久,便端著熱騰騰的米粥於雪刃門前敲了敲,沒待他回話,就推門邁入。
雪刃躺在床上,正想尋話來問,見她行步走來,頓時驚訝的瞪了眼睛,“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