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老騙子,你還真以為你那狗屁萬靈膠,是寶貝不成,還金山銀海也不換?”周然顯然對算命老者的話,嗤之以鼻,不屑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可是荊銘聞聽老者之言,雙眸卻眯了起來,只見他逼視著老者,沉聲道:“你是誰,守在這裡,目的何在?”
作為鬼衛頭目,荊銘可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智者。
老者之言,無疑證明了對方,是知曉朱璃的心臟,受到過重創的;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又恰恰出現在了朱璃的身邊,由不得他不謹慎和懷疑。
不過,他這一問,也瞬間提醒了其他幾人,郭大路、路長遠、周然三人,臉色立刻就變得陰沉了起來。
就連挑選首飾的齊妙戈,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首飾攤,一臉肅然地靠近了算命攤位,五個人,很有默契地將算命老者、以及對方的攤位,圍在了中間,大家顯然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面對凝陣以待的荊銘五人,算命的老者,神經依然淡然如故,對方還讚許地看了荊銘一眼,意味深長地道:“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將軍是想知道,老夫對於諸位來說,到底是敵是友吧?”
一言未盡,老者就指著一臉懵然的朱璃,向著荊銘道:“身為這位小郎君,最信任的麾下,將軍不會連敵友,都分不清楚吧?”
“古語有云,‘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老夫萬里送靈膠,將軍自己說說,老夫是敵是友呢?”
一言方盡,老者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態,悠然地望向幾人。
可是荊銘五人,並沒有因為對方這樣說,就放下了戒備,你見過小偷,說自己是賊的嗎?
雖然老人,一臉淡然,形若人畜無害一般,但大家仍舊不敢懈怠;荊銘凝視著老人,沉聲道:“老先生若是朋友,何不開門見山呢?”
“在在下的認知中,只有心懷不軌之徒,才會掩人耳目、鬼鬼祟祟的吧;若是朋友,又有什麼不能見光的呢,先生認為呢?”
摸不準老者的身份,荊銘是絕不可能就此放下防備的,他們之所以沒有立刻出手,還是因為面前這個老者,尚未似乎根本就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哈哈,將軍所言極是。”算命老者聞言,大笑一聲,繼而他又有面色一凜,指向朱璃,認真地道:“老夫是誰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不但知道這位郎君的身份,還知道荊將軍和他的關係。”
“雖然如此良善的小郎,遭遇此劫,實在讓人悲憫,可他若回答不出老夫的問題,老夫還是不會加以理會的?”
“哼”老者之言,實在讓人不爽,周然更是不忿,直接冷哼一聲,不屑道:“你這老貨,我家荊兄給你面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吧?”
“就你那破玩意兒,還是留著自己用罷,我家郎君這傷,就不勞你費心了。”
“就是,隨隨便便拿出一樣東西,都說能治癒我們郎君,你真以為靈藥、異寶,都是大白菜啊。”路長遠附和道,現在一致對外,這二人倒是難得合拍,真是讓人側目。
......
眾人紛紛嗤之以鼻,全都對算命先生的那個什麼萬靈膠,表示十分不屑,就連荊銘也有些不耐,不管這位老先生是好意,還是居心叵測,他都不想再和對方糾纏下去了。
有了這個打算,荊銘拱手一禮,客套道:“老先生明明知道,我家郎君的情況,卻還要強人所難,出題考較;可見,即便先生有意援手,也是誠意不足啊。”
“既然老先生的寶貝,只贈有緣人,那我等就不打擾先生了,告辭。”
一言方盡,荊銘就連忙上前扶起朱璃,轉身就準備離去。
不管怎麼說,以朱璃現在的心智,都是他最虛弱的時期,即便出來閒逛,也不宜太久,既然朱璃想吃東西,他們還是早去早回的好。
“慢!”一見荊銘要將朱璃帶走,算命的老先生連忙出聲喝止道。
“老貨,你到底有完沒完。”
幾人剛剛轉身要走,這算命的老者,就再次跳了出來,倒是讓周然有點火大,只見猛地轉過頭去,怒視著算命老者,極為不耐地喝斥道:“你那什麼狗屁靈膠,我們郎君不稀罕,哪邊涼快,就閃到哪邊去吧,否則,別管你家周將軍不客氣了。”
面對態度惡劣的周然,算命老者視若無睹,而是徑直看向荊銘,肅然道:“荊將軍,你瞭解你們家郎君嗎?”
“如今天下,兵戈竟起、狼煙如荼,久經大亂、民心思安。”
“正所謂,亂世出英雄、亂世出豪傑;昔有一人,起於草莽,嘯聚北疆,外拒狄虜、內平賊亂,手握數十州之地,隱有席捲天下、靖平宇內之勢。”
“可就在這時,那人卻無意挽救,數萬生民於離難、扶社稷於即倒,卻甘心為一女子,而放棄了自己的大好生命,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