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錦瑟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直直撞進了一雙溫柔寵溺的眸子中,她有些反應不及,呆愣愣地眨巴著眼睛與衛渡遠四目相對。
衛渡遠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愉悅,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怎麼辦?我這剛娶的媳婦兒好像就這般傻了。”
餘錦瑟腦子終於清醒了,白嫩嫩的小臉上立時掛起了抹紅霞,見衛渡遠還這般直勾勾看著自己,她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
這般想著,也就這樣做了。她雙手猛地拉起被子就想將自己蓋住,結果動作太大,一手背打在了衛渡遠的下頜上。
衛渡遠立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下頜,連聲呼痛:“媳婦兒,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啊?”說著,躺在床上又是好一陣呻吟。
餘錦瑟早已急得不成樣子,她是感覺得到的,當時她那一掌的確不輕。想到這兒,她更是慌亂,坐起身來看著衛渡遠,只能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你讓我看看,看看被打的地方如何了……”
衛渡遠將捂著自己下頜的手鬆開,嘴裡還不忘喊痛,聽得餘錦瑟又是好一番愧疚心疼。
餘錦瑟看了看他的下頜,只是有些紅,可見他痛成這樣,害怕他傷著了裡面的骨頭,問道:“不若我去請個大夫給你看看?”
衛渡遠自小習武,磕磕碰碰,受些小傷都是家常便飯。遑論他如今還是個土匪,被人用刀砍過也是有的,哪裡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呼痛不止?不過又是他起得逗弄人的心思罷了!
見她這般說,知曉不能再逗了,拉著人的一隻手,一個翻身將人給壓到了身下,看著她的盈盈水眸,笑道:“沒那般嚴重,以前比這還重的傷也不是沒受過,哪裡有那般嬌氣?”
餘錦瑟本還因著兩人這姿勢甚是羞澀,可聽了衛渡遠的話也回過味兒來了,有些生氣:“你騙我?”說著,她側過身去打算不理這人了。
衛渡遠深知自己理虧,將人抱在懷中輕聲哄著。
餘錦瑟本就不是真生氣,又被他柔聲一鬨,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了。“那你以後可不能再欺負我了。”
衛渡遠爽朗一笑,在她耳邊答道:“好。”如他所願,餘錦瑟耳根都紅透了,他整個身子靠她愈發近了,壓著嗓子問道,“身子可還好?”
這聲音莫名地有一絲誘人。
餘錦瑟感到耳根處一股股溫熱的氣息撲來,心頭一緊,羞得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被這人給抱著,偏生又不敢動,半晌,才吶吶道:“好……好多了,就是腰……腰還酸著……肚子,也有些餓……”
衛渡遠聽了餘錦瑟的話,當即便歇了再戲弄的心思,正色道:“我幫你揉揉。”說著就伸手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緩緩揉捏了起來,又賠罪道,“是我的不是,昨個兒晚上不該那般急的,害得你一整日都沒用飯。”
衛渡遠揉得她頗為舒服,冷不丁聽到這話,有些辨不出他是不是又在逗自己,可那聲音分明是正經誠意得很,乾脆也不說話了,任他輕輕給自己揉著。
兩人這一膩歪,不免有些久,外面的日頭都升得頗高了。一出門,自然不免被人用意味不明的眼光打量了一陣。
衛渡遠見餘錦瑟不禁往自己這邊靠了靠,知曉她又是羞了,雙眼一鼓,威脅的話語便出口了:“你們不想歇息這一日,那現下就去外面練一練,免得無事可做。”
兄弟們只好一鬨而散,在廳堂的一側準備著用飯。衛渡遠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只要無大事,他總愛賴床,初時見這幫兄弟們竟還等著他去用早飯,心裡分外過意不去,就說不必守那般多規矩,往後不用等他了。
都是一幫五大三粗的漢子,他這般說了,他們也就聽了,也就沒再等他,故衛渡遠也沒管時辰。
可沒成想,他出去打水,準備同餘錦瑟好好洗漱一番的時候,門外竟是趴著一群聽牆角的人。那些個人也是理直氣壯,說是平日裡沒什麼,可大嫂來牛頭山上的第一頓飯大家夥兒還是要一起吃的,所以特特來叫兩人用飯的,可大嫂是個女子,怕唐突了她,也就沒敢敲門。
衛渡遠還不曉得他這群兄弟的心思?叫人用飯需要這麼多人嗎?不過他今個兒心情好,也懶得計較。
故此,這才有了這般場景,將近二十個人圍在一張大方桌上吃著飯。
餘錦瑟覺著自己還是該說些什麼才好:“對不住,讓你們久等了。”
一群土匪七嘴八舌地就開始說起來了,無非就是讓餘錦瑟安心,不必介懷,他們做兄弟的應該的。
餘錦瑟坐在一群漢子中,心頭本是侷促不安的,可看著衛渡遠鼓勵的眼神和溫和的笑容,還有這幫漢子對她又是尊敬有加的模樣,慢慢地,心也安定了不少。
她覺著衛渡遠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心中便暗暗下定決心,以後會好生照顧他,也會盡力適應這裡的日子,同他這幫兄弟好生相處。
用完飯,衛渡遠就帶著餘錦瑟出門了,既然他娶了她,他便打算帶著她去祭拜一下自己的母親。後又想起餘錦瑟母親的墓也在那座山上,又讓她多備了份祭拜的東西。
從牛頭山上下來的時候,衛渡遠便一直小心護著餘錦瑟,生怕把人給摔了去,哪裡像上回,兩人為了避嫌隔得老遠。
餘錦瑟心中自是甜蜜,這才真真切切地覺著她又有了家了。她不禁頭瞧了眼自己身側提著籃子的人,心中溫軟,嘴角高高翹起一點也沒要落下來的意思。
兩人不大會兒就到了地方,衛渡遠將籃子放在一邊,將東西一一拿出來擺放好,這才跪了下來。餘錦瑟見了,忙也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