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似乎早知道唐義等人前來告狀之事,因而早早的擺好了公堂,三班衙役也站在了一旁。
縣令一拍驚堂木,三班衙役登時大喝道:“威~武!”
那些呼天搶地的惡霸們這才安靜下來,領頭惡霸向前膝行幾步,將繩索的筆直,再也無法前行後,這才哭哭啼啼的道:“大老爺,您可要為小的做主啊。”
“今日小的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一沒偷二沒搶,這位……”惡霸頭子向後看了看,見到唐義鑽過人群擠進大堂後,這才滿臉憤恨的道:“這位差大哥二話不說便斬了小人一條胳膊。”
惡霸頭子說罷將只草草捆縛的膀子衝縣太爺晃了晃。
唐義抬頭看向公堂之上,只見坐在縣令下手的師爺冷聲道:“他的右臂可是你斬斷的?”
審案之時大多數話都是師爺代問的,縣太爺很少提問,只做裁決,或是認為事實不清時,追問兩句。
“是!”唐義點了點頭,道:“不過……”
他尚未來得及解釋緣由,師爺便大喝道:“承認就好!太爺,惡意傷人當責三十,縣衙差役加倍懲罰。”
這位師爺大約是收了惡霸好處,不問其餘細節,只問斷臂之事,也不給唐義任何解釋的機會。
唐義眼睛微微一眯,冷聲道:“師爺只問傷人之事,卻不問任何緣由,是不是
有偏袒惡人嫌疑?”
師爺一聽這話,立刻冷笑著站起了身,道:“如今他們先狀告你傷人之事,自是要先審傷人。傷人既是事實,便當先責罰傷人之事。至於緣由,若是他們犯了律法,你大可等受刑結束後,再行狀告他們。”
“到時若審出你乃被迫傷人,你所受之刑,自會翻倍打回他們。”師爺說罷之後,拿著那張狀紙便走到了惡霸身邊,先讓他畫押之後,又來到了唐義身邊。
對於這等是非不分的審案,唐義自不願畫押,只是公堂上的縣太爺開口道:“唐捕頭,本縣審問流程歷來如此。”
那些惡霸聽到這話之後,立刻滿臉挑釁的看向了唐義。縣衙執刑可不準動用真氣抵抗,而行刑之人則會動用真氣,等唐義受刑完畢之後,必然會陷入昏迷。
到那時他們立刻便能離開縣衙了,只要離開了縣衙,讓唐義沒有證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若非知道縣衙審案流程,他們又何必爭這個先,搶著進來告狀?
唐義用力的攥了攥拳頭,心道‘有這等律法在,難怪城中百姓無人願意狀告這些惡霸。只怕他們還沒走進縣衙,便要先被倒打一耙了。’
唐義見到那些惡霸譏諷的眼神後,閉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冷笑著掃了他們一眼,而後再狀紙上畫押簽了字。
不動用真氣又如何?他的肉身可是經過白無常改造過的,以他的體魄,區區六十大板難道還能扛不住不成?
行刑之時,縣太爺會動用縣衙大印,壓制住唐義體內的所有真氣,以防他在受刑時,動用真氣抵抗。
不過縣衙衙差都只是元武境武者,雖說實力並不算太低,可以他們的實力,哪怕唐義不動用真氣,也不過只能傷到一層表皮罷了。
那些惡霸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到衙差們打完唐義六十大板,看到唐義臀部那斑駁血跡時,登時咧著嘴擠眉弄眼的笑了起來。
笑了一場後,這些惡霸們衝著縣太爺磕頭道:“多謝大老爺給小的們伸冤,若是大老爺沒有其他吩咐,小的們便先告退了。”
惡霸們說罷便要往大堂外走去,縣衙衙差也沒人上前阻攔他們,縣太爺也沒發話強留他們。
只是他們剛剛走到大門口處,便聽大堂內忽然想起一道玩味的聲音。
“怎麼,審完唐某傷人案,諸位便想就此離開了麼?諸位是不是該多等一會兒,等唐某狀告諸位的案子審完後,再走也不遲啊!”
那些惡霸一聽這話,登時驚的回頭看向了大堂內,只見唐義竟然不曾昏迷過去,此時已經站了起來,且站的極為筆直。若非他臀部的衣服上依然沾有斑駁血跡,說是並未受刑也有人信。
“這……這怎麼可能?”這些惡霸跟衙差打慣了交道,知道這等衣服完好無損的板子,才是最傷人的板子。
只是,哪怕這姓唐的乃是極武境武者,可真氣都被壓制的情況下,他是如何做到安然無恙的?
不過這些惡霸們也沒有時間琢磨這個問題了,因為唐義已經將他們的罪狀上告給了縣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