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清得意洋洋的坐在女眷中,一面悠閒自得的端起面前的佳釀一口一口的抿著喝,一面用看好戲的眼神奚落著楚星月。
“凌王妃,皇后娘娘擺下賞花盛宴,我們所有人都準時抵達,就你一人姍姍來遲,來後,還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做出大不敬的動作,看來在我們凌王妃的眼中,除了我朝天子和凌王,再無任何人能被你看的上了。”
春杏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稍稍扶了下自家小姐,怎麼落到她李福清的口中就成了藐視皇后娘娘的行為?
想到自己可能給小姐找了麻煩,春杏就是一臉著急,剛準備開口將所有的錯誤都一人扛下,卻被小姐的一個眼神阻止。
跟著,楚星月也不作出那副伏低做小的姿態,姜氏不讓她起身,那她就自己起來,反正現在無論她做什麼,這兩個妖婆都能從她的身上挑出刺來。
楚星月對上李福清不懷好意的眼神,輕輕地轉動了幾下手指上的戒子,聲音慵懶散漫:“若本王妃沒記錯,此時李小姐應該是在香庵堂裡為邊陲將士祈福唸經才是,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本宮歷年舉行各種宴會,清兒都會從中幫忙,為本宮分憂,所以這次,也是本宮請了聖旨,讓清兒回來的;怎麼?凌王妃覺得不妥嗎?”
楚星月倒是沒想到她跟姜氏的第一次對話卻是圍繞著李福清。
而李福清看著皇后站出來為她撐腰,更是得意非常,高高的仰著下巴,眼神中的毒辣之色難以遮掩。
“皇后娘娘,在清兒看來,凌王妃是希望我永遠都待在香庵堂裡當姑子,最好是老死病死在那裡,她才會覺得稱心如意。”
李福清的這段話可算是說的十分不客氣,當場,就讓本就緊張的氛圍蒙上了一層冷冷的冰霜。
而現場中的其他女眷,有不少人都知道當日在獵場發生的那件事。
可以這麼說,李福清之所以落的今天這種下場,除了她自己居心不良之外,最重要的還當屬楚星月的功勞。
獵場之上,昭和帝當著北蒙使團的面褫奪了李福清的郡主封號,甚至還罰她去香庵堂靜修。
如此重處,就是楚星月的手筆,也是從哪兒之後,李福清和楚星月之間的恩怨就越來越深了。
如今看見李福清當眾又開始對著楚星月使么蛾子,大夥兒都心知肚明這是為什麼。
只是上次李福清栽到了楚星月的手裡,除了是她自己蠢以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是向來維護她的皇后不在,而今日,在皇后的地盤上,這二人重新開撕,指不定會發生多精彩的事。
所以,不少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姿態欣賞著將要上演的大戲。
楚星月當然知道隨著李福清的開口她已經成了眾人眼裡的‘戲子’,其實,她真的不屑跟這個蠢貨耍嘴皮子,但奈何今日犯到了皇后的手中,就算是她想要避開,也被李福清的來勢洶洶咬的死死的。
既然這蠢貨想要找死,那她就成全她。
楚星月的眼睛裡也露出嚴肅起來的冷色,身上的凌厲氣勢不再遮掩,連向來清透的眼睛也開始漸漸變的黑濃,似一潭讓人看不到底的湖水,讓人不敢直視。
“李福清,沒想到讓你在香庵堂裡唸了幾日的佛經還是無法洗刷你心裡的那股怨念,看來,皇上對你的苦心,也是白費了。”
李福清正仗著皇后之勢欲要狠狠地打壓楚星月,可沒想到,本來已露出敗像的楚星月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對著她,就毫不客氣的說出這樣一段話。
這要向來就喜歡狐假虎威的李福清立刻怔住,睜圓了一雙大大的眼睛,哆嗦著嘴唇,拔高了嗓音衝楚星月吼。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冰月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真怕了你,你不是最喜歡講禮儀規矩的嗎?當初,我不過是向著北蒙使團的人說了幾句公道話,你就敢請奏皇上,褫奪了我的郡主封號,今日,皇后娘娘誠心相邀我們來此賞花,你卻姍姍來遲,難道就不是你心存不敬?”
總算是聽李福清將心裡最真實的話說出來,楚星月的眼底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
果然不出意外,在李福清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坐在鳳椅上的皇后臉色就陰冷了一層,連鼻翼兩側的法令紋都變的更深了。
而在眾多女眷中,有幾個聰明通透的都幾不可聞的在臉上對李福清露出了嘲諷之色。
沒那個腦子卻處處想著害人,瞧!這丫頭又要倒黴了。
但,恐怕這次倒黴的不僅只有李福清一人,連坐在上首位置的皇后怕是都要被她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