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
曾經這兩個字,是她最深的魔魘。
因為這個女人,她苦心追求了一輩子的東西,都一個個的拋棄了她。
她曾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只要死了,就在世上就再也不會有人來礙著她的眼了,可是沒想到,那個賤人死了,賤人生下來的賤種卻繼續在礙著她的眼,時不時地敢跳出來與她作對。
不過,這些她都不會放在眼裡,因為她姜薔當年有辦法將那個賤人悄無聲息的剷除,今天,也會有主意讓那些敢擋著她路的人,一個個的消失。
而這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看上去最好捏的楚星月。
楚毅雖手握兵權不假,可奈何人在青州鞭長莫及,她楚星月雖說是個凌王妃,可凌王是煊王奪嫡之路的最大對手,她早就看那賤種不順眼,又怎麼可能會對楚星月有好顏色?
更何況,近日朝堂上朝臣們又掀起一輪立儲之爭。
上次在鹿驪山參加春獵大賽,那個賤種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麼,居然獵來了熊瞎子在昭和帝面前大放異彩,再加上因為楚星月與北蒙人比試了一場大勝,哄的讓昭和帝龍顏大悅。
一時間凌王府的風頭無人敢於爭鋒,連昭和帝近日都對那個賤種另眼相待,朝臣們慣會見風使舵,所以在這次朝堂爭辯中,居然有不少人跟凌王站成了一隊。
眼見那個賤種的根基在朝堂上越扎越深,姜氏現在光是聽見凌王府這三個字都覺得腦仁發疼。
今日在御花園舉辦這場賞花盛宴,說句實話,她就是衝著凌王妃楚星月來的,不僅僅因為她是那賤種的妻子,還因為她從小養在膝下的福清郡主居然也因她而吃了大虧。
這些年來,她向來深居簡出,經常在永和宮裡的小佛堂中一坐便是一天,但並不代表她這個皇后娘娘真的看破紅塵,不理朝堂後宮之事。
今日,她就要那些賤人賤種們看看,她這個一國之後真的動起怒來,又有誰能夠承受得起。
姜氏陰鷙的眸子又在楚星月漂亮年輕的臉上劃過,塗染著漂亮顏色的指甲輕輕地掐著掌心;她真覺得這凌王妃越看越像當年的楊妃,果然又是一個狐狸精,最會勾引男人。
姜氏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根本不理會楚星月的行禮和告罪,而是裝作沒看見她的模樣,直接將楚星月晾在一邊,喚來身邊伺候的嬤嬤,將早就備好的賞花佳釀拿出來與眾人品嚐。
楚星月早就料到自己這趟進宮會不容易,可是沒想到這個姜氏居然如此不顧他人顏面,當眾就給她下不來臺。
大魏女子行禮的動作並不是很難,平常的禮數只要微微屈膝躬身福禮便可。
但是,屈膝躬身的動作堅持的時間久了,也會十分的疲累;楚星月站了一會兒,竟也慢慢覺得雙腿有些發顫,膝蓋骨隱隱作疼,悄悄抬起眼朝著四周望了望,果然就看見不少女眷也在偷偷地抬起頭默默地打量著她。
只是,大夥兒都是明眼人,看的出來這是皇后故意在刁難凌王妃,所以也無一人敢站出來說句什麼,只能當做瞎子啞巴,儘量忽視那個被皇后罰站在一邊的凌王妃。
同時也忍不住唏噓,果然這皇族之中也不是個太平的。
煊王和凌王如今正斗的水深火熱,朝堂上幾乎是日日劍拔弩張;可沒想到兩個大男人相鬥,也惹得他們身邊的人也跟著暗暗不和。
瞧皇后打壓凌王妃的態度,可不就是柿子專挑軟的捏,故意在遷怒凌王妃嗎?!
春杏擔心的看向自家小姐,知曉向來皮肉嬌嫩的小姐可從未吃過這樣的苦,生怕小姐會忍不住雙腿上的痠疼摔倒在地。
就悄悄地移著步子來到楚星月的身後,偷偷地伸出手從後面扶住連腰都跟著打顫兒的小姐。
可誰知,春杏的手剛伸出去,就聽在眾多女眷中忽然傳出一個尖酸刻薄的女聲。
“呦!咱們的凌王妃還真是嬌貴呢,只是站了一會兒就支援不住了?居然要靠丫鬟扶著才能站穩?凌王妃,你做出這樣的舉動,是在藐視皇后娘娘嗎?”
楚星月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立刻抬起頭朝著女眷中看過去;果然,便一眼瞧見了坐在當中身著藍色長裙的李福清。
李福清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在香庵堂裡清修嗎?
楚星月的眸子立刻又落在了皇后姜氏那張刻薄的臉上,立刻,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她還真是低估了這二人的無恥程度,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聯起手來欺負她們主僕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