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有那麼失落,畢竟是生命中第一個男人,是暗戀,也是初戀,可是有一種統統餵了狗的感覺。
還真是,不太好過。
何海陽也失落,一個是自己暗戀了好多年的女人,深愛到可以為了她赴湯蹈火;一個是暗戀自己的女人,他一直就覺得可以招之既來呼之既去,說要娶她,她難道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而且,此刻,他怎麼會產生了失戀的錯覺?
來不及品味錯覺的源由,他直奔程安琪公司。營業員告訴他,她已經兩天沒有上班了。
程安琪此生都無法忘記被張明樂帶出別墅的恥辱。
張明樂帶她拍片、上藥,她都無動於衷,直到他說了一句:“安琪你何苦呢?天下好男人多的是。”
她“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可是天底下只有一個他,我只愛他呀!”
“你真的愛他嗎?你難道不是為了和王雪言爭才覺得自己是愛他嗎?愛是相互的,是尊重與責任,不是欺騙和佔有呀!”張明樂苦口婆心的勸著。
她聽不進去:“我尊重他,我做再多的事,哪怕是錯了,也只是為了讓他愛我。”
張明樂面露難色,送她回家卻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家裡:“我送你回你爸媽那裡去吧!你的腳這樣子很不方便的。”
“我不要你管,你走吧!你也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會領情的。我們之間也絕對不可能!”程安琪恨恨的看著他。
她在想,聞一畫肯定查到了什麼,總之她要打死不承認。就算是有什麼,那也是張明樂的錯。
張明樂無聲的笑:“其實你如果不這麼執拗的話,是一個很可愛的女人。可惜你認識不到這一點。既然你沒有孩子,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我說的是以後。”
相比何海陽,他更為現實。
沒有感情的肌膚之親,就算摻雜了些許動心,也已經消磨殆盡了。
關門的聲音並不大,卻深深的刺激了程安琪。她坐在沙發上像受驚似的跳了起來:“你們都走吧,都走吧,不要管我。”
她恨死了王雪言,恨死了顏玉,恨死了陳晨,恨死了所有的人。
她恨得心裡又酸又脹,覺得自己既委屈又不平。
渾渾噩噩間,她呆坐在沙發上從白天到黑夜,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又要清晨中醒來。腳踝上發麻,她也未曾意識到,又迷糊的睡了過去。
任憑門外何海陽砸門的聲音快要引起鄰居的投訴,她都沒有聽到,她是真的昏睡過去了。
何海陽何其緊張,不斷的敲門,一遍遍的撥她的電話。鈴聲就在屋裡響,就是不見她開門。
又急又氣,他選擇了報警。
110把門開啟的片刻,他看到蜷縮著的程安琪,一個箭步上前,兩話不說把她摟在懷裡:“安琪,安琪!你醒醒。”
這一刻他的心也在恨!恨那個把她變成這樣的人。
黎軒文在醫院看到何海陽時,他正呆呆的坐在程安琪床前,專注的守候著她。
她還沒有恢復意識,他可以盡情的流露自己對她的感情。
“她怎麼總是有本事把自己弄得這麼慘?”黎軒文確實很疑惑。
是何海陽叫他來的。生怕打擾了她,他把黎軒文帶到病房外,生平第一次質問他:“為什麼把王雪言放走了?”
黎軒文反問道:“你很愛她?”
何海陽自嘲的笑:“就像你愛王雪言一樣,我希望她幸福,所有阻擋她幸福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黎軒文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把王雪言找出來,和她結婚。除非她是我兄弟的老婆。否則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對她做什麼事情。”何海陽聲音低沉古怪,讓黎軒文聽得心裡很不舒服。
他深厚的男中音裡現顯出一絲警告:“不要碰王雪言,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
何海陽氣血衝上了腦海,眼神兇狠的看向他,快步走到他身前,把他一把抵在牆上:“這麼多年來,你都把她當作神。可現在呢?你的神呢?對得起你的犧牲和呵護嗎?你為了她變得都不像自己了。你為什麼不把她牢牢抓緊?你又憑什麼任她傷害安琪的感情?”
黎軒文下巴因他的手肘抵著自己的脖子而高仰著,兩隻手緊緊抓住他的:“我們都有自己想守護的人,可是都沒有守護住。這能怪誰?誰也不能怪,只能好好相信,到底還要不要守護下去,如果要我們應該做什麼。”
何海陽的眼神戾氣重重,極其不信任的說:“你們五月份是不是真的不結婚了?”
黎軒文承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