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何海陽陰鬱著臉色問。
“因為我覺得很丟人。你是我兄弟,難道不能理解我這份心情嗎?”黎軒文的示弱讓他冷靜了些。
黎軒文趁熱打鐵說:“我有一個辦法,讓聞一畫不好過。”
何海陽手上的力道減輕了些,問道:“什麼辦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已經很內疚了,我要讓他內疚終身。而且我會入股奧科的新專案。”他的話字字聽來都是源自內心深處積累已久的怨恨。
何海陽終於鬆開了手,驚訝的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他整了整自己的襯衣,“我想了很久,只有他主動放棄,才能讓雪言徹底的死心。”
何海陽漸漸平靜了:“王雪言不見了。”
黎軒文大驚失色:“你說什麼?”
自從王雪言再次提出毀婚後,基於自尊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去找她。
他也有自己的尊嚴,有時候追得更緊,對方跑得更快。因此他選擇停下來。
何海陽生生的望著他,一字一頓的說:“她對公司說是休假了。但是我覺得,她根本就不在杭州。”
“不可能!”他說道,“伯母還在杭州,她不可能離開。”
才說完,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油然而升,難道連宋以珍也不在杭州了嗎?
他不再說話,邁開腿就準備離開,何海陽一把拉住他:“不要忘了你說的話。”
黎軒文再次亂了陣腳。邁巴赫一路賓士間,他想的很多,也回憶了很多。
為什麼他會一次次為了王雪言亂陣腳?難道是他自認的青梅竹馬一定會永恆?是他的感情沒有得到回報?怎麼會連續兩次被那個叫李明澤的人打敗?
對,是的,因為不甘!他不甘心就這樣被踢出了局,被整理出王雪言的人生。
他想征服的不僅是王雪言的人,更是王雪言的心。哪怕是她心裡萬般不願的遷就,他也覺得是一種勝利。
他不停的摁門鈴,幾近瘋狂。
陳晨正裹著浴巾從洗手間出來,急急忙忙的問:“誰呀?”
“開門!”他命令著。
陳晨想了想,該來的總歸會來,換好衣服,她把黎軒文請了進來:“軒文,好久不見。”
他沒空和她寒喧:“雪言呢?”
“不在!”陳晨並沒有說謊,確實不在嘛!
黎軒文目光冷洌,一步步逼近她:“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雪言哪去了?”
她並不躲閃,也不逃避:“雪言去渡假了。”
“渡假?到哪裡渡假了?伯母呢?”他再次逼問。
陳晨嘴角一扯,看似在笑:“軒文,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來管雪言的行蹤。她到哪裡去了,難道一定要告訴你嗎?”
黎軒文眼中的火焰已經燃得很高,他咬牙切齒:“如果你不告訴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好吧!”陳晨衝著他昂了昂頭,“那就讓我後悔吧!”
他頓時語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竟然都不躲閃了?
“我會找到她的。”他吐出這句話就準備離開。
“你找到她又能怎麼樣呢?她不會和你結婚的,軒文,我真的很想勸你,你不要再糾結了好嗎?你並不愛她,你只是把不甘和恥辱當作愛。”對於陳晨來說,曾經是向著軒文的,“我以前一直是幫著你說話的,但是,你知道嗎?雪言決定和你結婚後,真的過得不快樂。你忍心讓她以後都這樣生活下去嗎?”
“她是不是被聞一畫藏起來了?”黎軒文顯然沒有聽進去,冷漠的問道。
陳晨無可奈何的嘆氣:“如果是的話,我會直接告訴你的。可惜不是。”
黎軒文掂量著這句話的真實度,終於離開。
一句“把不甘和恥辱當作了愛”深深的刺激了他。他看似不動聲色,實則是不敢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