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做事業的男人,電話裡,黎軒文並沒有直接了當的問夏子青緣由,開口就說:“沒想到你也愛著雪言。”
“你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的嗎?”夏子青冷淡的問道。
黎軒文沉默了會,繼而對他說道:“我在深圳。”
他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你見不到雪言的。”
“出發前我是想一定要見到她。但是現在我不想了。”他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夏子青向來說話欠揍:“恭喜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我發現你很得瑟。你是覺得我在認輸嗎?”黎軒文還真的有想揍他的感覺。
沒想他的回答更加火爆:“我根本就沒有和你比,有沒什麼輸贏可言?”
黎軒文握緊的手機,指關節微微滲白,半響沉默。
夏子青說:“畢業這麼多年,我第一次遇見她時,她和聞一畫在一起,滿目春風,嬌媚可愛。第二次遇見她,她身邊站著你,愁雲密佈,心事重重。所以,問題其實是出在你身上。你還沒有想明白嗎?”
他的語氣不再有任何的戲弄感,讓黎軒文的思維恍惚飄渺。
半天沒聽到迴音,夏子青又換回了懶散的口氣:“沒話說了?那就掛電話吧,哪來的回哪去。”
“好好對雪言,不要讓她受委屈。否則我不會放過你。”說起她,黎軒文真的有點恨恨的。
“你的意思是,你還會再回來的?算了吧!先好好賺錢吧,損失的挺大的,我都替你捏把汗。至於雪言,只要你不欺負她,她就不會有委屈。”
收線的那一刻,夏子青把手機放在臉側,仰著頭看螢幕,自言自語道:“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會真正的快樂。”
此時,王雪言有點怔,她還沒有真正想過向他要回自由這回事。
因為在她眼裡看來,就算是形婚了,他依然給了她足夠的自由。
很多次,她回想起與黎軒文第二次談婚論嫁的那段日子,真正的渡日如年。
一種無形的壓力和困惑籠罩著生活,讓自己時常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一臉無辜的模樣:“我還沒考慮過呢這個問題呢!”
夏子青一愣,自嘲的笑笑:“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我可以提一個條件嗎?”
她抿抿嘴,笑著說:“說說看,我考慮一下要不要答應你。”
“讓我做孩子的乾爹。”他緩緩的說。
如果說以前她覺得夏子青是一個既冷且酷又不通人情的話,現在她眼裡的他是一個單純又青澀的愣頭青。
她沒有忽視他眼中的期待和嚮往,而是用誠摯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神看著他:“夏子青,只要你不覺得是在利用你就好。”
“笨!”夏子青爽朗的笑了,把目光從她白皙的臉上轉移到落地窗外的遠方,“別人想利用我,還利用不上呢!”
多年後,王雪言回憶起這段日子,總是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我要回杭州一趟。”他對她說,“奧科請了我們做推廣。”
她整了整手中的資料,站起身來:“去吧,狠狠的賺錢,給你的乾兒子賺奶粉錢去。”
他樂呵呵的笑:“喜歡兒子嗎?”
“都喜歡,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我都希望長得像一畫多一點。”她的臉上露出憧憬的神情。
夏子青丟了一記鄙視的眼神給她:“我覺得孩子如何像你反而會更漂亮。”
初夏的氣息越來越濃,深圳猶為如此。
微微隆起的腹部召示著小生命的茁壯成長,王雪言很用心的為他父親既將開啟的新樓盤做了一個又一個的設計,都不盡人意。
她頗為惱火,在小區裡散步,路過廣場時,看到廣場旁的一池荷塘。
想起聞一畫曾經和她說,很喜歡江南的白牆黛瓦,古色古香,走到哪裡都能感覺到濃郁的文化內涵。
她腦中靈光一閃,眼前盡是翠綠的荷。水中的荷影,時而被晚風吹得顫動,時而安靜的佇立。
每一葉紮根在淤泥的荷,都擁有著屬於自己的神彩和獨特。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望著這一片美景,她輕輕的說了兩個字:“荷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