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罵自己,當年是腦子短路了,還是眼瞎了,會覺得程安琪又聰明又漂亮。這就是個智障好嗎?
與王雪言擔心他一樣,他同樣也擔心王雪言。
陳晨那個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的善良的姑娘,難道真以為他看不到她臉上那憂心仲仲、欲言又止的表情嗎?
她每天跟作賊一樣跑得老遠去開車,以為就沒有人碰到嗎?
他都看到過好幾次。他承認,當看到開這臺BMWX5上的人是陳晨時,他有幾分失落。
但是他明白的,自己要懂王雪言,不能讓她有任何的牽掛。
他用心感受,就能感覺出她和他已不在同一片天空下。既然她躲起來了,她就有自己的理由。
他要做的,就是理解和等待。至少,她躲起來了,那場讓他心疼的婚禮就沒有了。
微信群裡任誰@他都沒有回話,只在大家都開始散了的時候,他回了一句話:統一回復大家,我剛知道自己是李明澤,因為我失憶了,謝謝大家關心。
他一句失憶了,就把程安琪想說的話總結完了。
她的心其實很虛,可是沒想到他就這樣坦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心中卻是極其得意的。
她始終沒有看到王雪言說話,看來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吧!單從這一點,她就已經足以開心到翻。
此時的王雪言看到聞一畫發來的這三個字,明白了所有的情緒都抵不過他的安好。
既然他安好,就好。自己太沒用了,差點讓他的孩子沒有了。
想到此,她飽吸了口氣對夏子青說:“好了,真的沒事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夏子青放心了:“我說過的吧,男人沒有那麼脆弱的,雪言,你不要總是把事情都放在自己的 肩膀上扛好不好?女人這麼能幹還要男人幹嘛?”
王雪言總覺得他又像懟她,又像勸她,又想哄她,總之,她聽出來了:聞一畫能扛。
她疑惑的問:“你是不是和他溝透過?”
夏子青果斷的說:“你想多了,我怎麼會和他溝通,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他總是有讓她笑起來的本事,不得不說,她現在心情好多了。但還是有那麼點擔心,到底在擔心什麼呢?也說不上來。
夏子青替她掖了下被角,手指蹭過她的臉龐:“睡吧!想多了也沒用。”
其實她才剛醒呢,睡久了頭暈,所以她閃著眼睛說:“我們能不能說會話?”
夏子青從杭州趕回來還有點疲倦的,卻被她的話打了雞血般有精神:“當然可以,我陪你說話。”
“你覺得這事是不是軒文故意這麼做的?”她猶豫著問。
夏子青輕哼了一聲:“你到這個時候還想維護他是嗎?不是他做的還能有誰呢?除了你、我、他,還有誰知道?”
她想想也是,是自己不願意這個事實而已。她說:“他答應過我的,要一起保守這個秘密,保護他的。”
“那是你想保護而已,他可不想。我現在懷疑的是,聞一畫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保不齊就是他說的。”夏子青的腦洞總是很大。
她有點著急,撐起身來說:“不會的,軒文不至於如此!”
動作一大,讓夏子青看得心裡發顫,他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床裡:“姑奶奶,你可以輕一點嗎?你嚇著我沒關係,你不要嚇著你的孩子。”
看她還是一臉不服的樣子,他開始擺事實講例子:“你看,從群裡這聊天情況來看,聞一畫並不驚訝。說明什麼?說明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這事換誰身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準是一臉懵逼,再冷靜也是不出聲,裝死到底。但是他承認了。。”
說著他眼神考究的看著王雪言,示意她自己再深想一下。
她似乎被他說動了,呆呆的點了點頭。
“所以說,你不要總是想著要保護別人。他失去了記憶並不見得他就覺得痛苦。畢竟他失憶後的生活不比別人差吧?”
“繼續往下走。內疚,會有的!畢竟把你忘了!但是絕對不會內疚到要死。我看人不會錯的,他好歹是見過世面 人,失憶前愛上你,失憶後又愛上你,這是什麼?這是真愛!內疚是一方面,不是更應該好好補償嗎?比失憶前更愛才對吧?”
“聞一畫能從哪裡知道這個事?除了黎軒文,還有誰會告訴他?我們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有一點,你絕對是被他騙了。他可能是既騙了聞一畫,又騙了你,在耍無間道呢!看不出來,他居然會玩這一手。”
“既然他玩,那我也陪他玩一玩吧!希望他能受得了後果。”
王雪言驚訝的問:“你想幹什麼?”
“早就想教訓他了,趁著這次,出一次手,也試試我自己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他滿不在乎的說著,然後對上她的眼眸:“是不是要我給你講故事,你才會睡?要不你給我講故事吧,我要累死了,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