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珍說完,夏子青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一眼就看出這是誰的把戲。
在她面前不宜發火,他最關心的是王雪言的孩子有沒有事:“阿姨,醫生怎麼說?”
“先住院保著,好在雪言平常身體不錯。”宋以珍也感到萬幸。
已經記不得是多少這樣默默的看著她了,夏子青沉默不語的看著王雪言。
他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她要好好的,她的孩子也要好好的。
你的夢裡有什麼?夏子青曾問過她這樣的話。因為偶爾看到她在茶室間小憩時,總會皺眉。
她如何回答來著:“所有想要擁有的一切都在夢裡實現 了。”
“你想擁有什麼?”
“簡單、幸福和微笑。”王雪言的答案,被夏子青當作主題寫成了文章,並做成了調查問卷。
收上來的近5位數的問卷中,有一半人以上的人選擇了簡單。
是呀,簡單即幸福!
可是那個蠢貨程安琪意識不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事情複雜化。
還有那個助紂為虐的黎軒文,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狼狽為奸吧?
他不打算深究到底是黎軒文授意,還是程安琪知道了後的執意妄為。
抬頭看了看點滴,他按住調節器放慢了輸液的速度,執意陪床。
宋以珍不好意思了,畢竟他們是形婚嘛,照顧病人這檔事多少有點不方便吧?
夏子青說:“阿姨,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做好早餐過來。醫院的東西太難吃了。”
宋以珍覺得他真是又細心又懂道理,可惜呀可惜。。
她同意了,並嘆著氣跟保姆一起回家。
等她們都離開,夏子青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指節泛白,不停的發著訊息。
直到對話方塊裡跳出一句話:再見。他才放下了手機。
護士拔針時可能弄疼了王雪言,她皺著眉頭醒了。印入眼簾的是一雙關切的黑瞳,臉上的線條緊張又硬朗,她努力想給對方一個微笑,卻發現,根本笑不出來,只得輕聲說:“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像是一句家常話,卻又顯得如此不尋常,夏子青握過她的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包括聞一畫。”
他們還從來沒有如此貼近的肌膚觸碰,王雪言沒有覺得反感,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心頭湧過。
和男女之間的盈盈一握不動,她體會到的是夏子青真切的關心和呵護。不帶絲毫的男女之慾,不帶任何的曖昧之意。
“一畫知道我不在杭州了吧?”她並沒有問他,而是在問自己。
下午微信群裡的鬧劇她看到後想了很多。這明顯是黎軒文的傑作,憑程安琪的性格,她是沒有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她一定是得到了某種肯定,才敢這麼放肆。
他們在聯手傷害聞一畫。想讓他覺得對不起自己,無顏面對自己。
夏子青陪她說著話:“可能吧!過兩天我去杭州見見他,替你見。”他的笑容中帶著些許難為情。
他瞟了眼她的手機:靜音。是不想收到亂七八糟的訊息吧?原來,聞一畫是她心中的軟肋。
她可以堅強的面對質疑,面對誹謗,面對壓力,但是卻不能面對可能聞一畫被傷害。
他替她把手機解除靜音,放在自己手裡說:“勇敢一 點,你要相信,他是一個男人,他有應對能力。”
她怔望著他:這是個什麼男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把手機替到她的面前示意她看微信,眼神中盡含鼓勵。到深圳的第二天,他就給了她這款華為Mate20RS,瑞紅版,亮瞎了眼。
而且很得意的說:“這樣才顯得我夏子青有能耐。”
她的心情確實已經平靜了,劃開手機螢幕,逐一看微信。
吼的最兇的是陳晨,因為靜音,電話也沒有接到。一條條一句句,都體現著她的擔心。
其中的一條訊息竟然來自聞一畫,就三個字:我沒事。
會議結束後,他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這一刻,他沒有覺得程安琪笨,而是狠狠的、從來沒有過的在公眾場合罵了一句:傻逼!
以至於所有的人都看著自己的BOSS: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讓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動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