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慢慢踏在紅色的地毯上,沒有發出聲音。
我低著頭,將面部隱匿在油燈照射下的陰影裡,勻速像314房走去。
幾道有些陰冷的目光掃過我,在我手中拿著的信件上停留一會,並沒有過多關注我的臉。
走到門前,我輕輕敲了敲門,右手將信封夾在左臂腋下,緩緩握緊腰間的匕首。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聲南洋語,我沒聽出具體是哪個地方的語言,但覺得有些耳熟。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找對地方了,於是推門進去。
房間很大,油燈很亮,裝修很好。這是我進門後的第一印象。幾盞光線很亮的油燈擺在門前,讓已經適應走廊裡昏暗燈光的我有些睜不開眼睛。
“今天天氣不錯吧?”
我一邊眯著眼睛一邊回答,“還可以。”
剛說完,一種針刺一樣的觸感從左面傳來。我幾乎瞬時地向前一撲,幾聲輕響從右側傳來。
我在地上翻滾一圈,回過身來半跪在地上,右手已經抽出匕首反握著,眼睛盯著站在屋裡的幾人。眼角的餘光看到門前的牆壁上,幾支弩箭的尾部還在微微顫抖。
門外立刻傳來撞門聲,華貴的紅木門在撞擊中顫動著,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我咧開嘴朝屋內的人笑了笑。剛進門時,我已經反鎖了木門。外面的人要想進來,至少要花一分鐘時間。
一分鐘,就是我生或死的時間。
我右手慢慢舉起,銳利的匕首在油燈的照射下反射出帶著寒意的刀光,左手抓著桌上一個茶壺,用力向窗子丟去,將原本半關閉著的窗戶砸開。
明亮的燈光從窗戶照出去,在黑暗的夜裡十分醒目,也立刻讓街對面的梧華找到了目標的方向。
此刻,一個穿著短褂的年輕男子從腰間抽出一把短棍,獰笑著翻過橫在室內的長桌,朝我撲過來。
我的注意力沒有全部放在那人身上,反倒是他身後一個還隱藏在燈光照不到地方的身影,更讓我關注。
那短褂撲到身邊時,直接揮舞短棍當頭擊打過來。
我有些嘆氣,這樣的搏鬥方式幼稚如初中生。身子向前一步,右腿卡進他的雙腿之間,左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抖,便使那短棍失去抓握掉落下來。右肩沉下來一撞,那男子就悶哼一聲向後摔倒。
“這樣的夥計不行的。”我朝陰影中的男人說道。
那人輕笑了幾下,丟開手中正在上弦的小弩,身後慢慢走出一個高大的漢子,仿若熱帶毒蛇一樣殘暴的目光掃過我的身子。
我感受到他目光裡的殺機,右手調整了一下握姿,緩緩抽動全身肌肉,讓自己進入最佳狀態。
現在時間對我不利,我不得不慢慢向那人靠近,壓低身子穩住重心,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不到五米的距離,我用了十多秒走完,背上已經被汗水浸溼,黏在身上的感覺很不好。
男子嘴角以古怪的方式咧開,雙手像游龍一樣猛地伸出,速度快到我幾乎反應不過來。他徑直抓向我的手腕,左腿發力向我靠近,試圖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