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人怎麼一副比澳宋人還澳宋人的樣子?臉都漲紅了,雙手握成拳頭,看起來隨時準備著被徵召入伍。
趙安有些好奇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小聲道:“小兄弟,你還好嗎?”
那人腦袋還看著下方,身子側過來說了聲“抱歉”,眼睛卻牢牢地望著主席臺上飄揚的旗幟。
“同志們,勇敢無畏的國防軍官兵們!為了人民的利益,為了祖國的尊嚴,為了軍人的榮譽!我,秦向平,在此授予你們軍旗!諸位,武運昌隆!”
“萬勝!萬勝!萬勝!”
鬥志昂揚計程車兵們發出歡呼。當錢然代表遠征軍接過總督手中的軍旗時,港口的氣氛達到一個新的高潮。上千名棒小夥的歡呼響徹雲霄,對勝利的渴望讓他們擁有無限的力量。
在軍官的帶領下,萬勝的歡呼慢慢被整齊的合唱取代。
所有的觀眾自發起立,跟著官兵們一起發出嘹亮的歌聲。
趙安有些尷尬地也站起來。由於不會歌詞,他和身前那位年輕人只能含糊地跟著幾句,但這不影響他們感受到身邊的激情和熱血。
“當天命昭顯降臨世間
冉冉升起於廣闊的地平線
向前 向前
向蔚藍的海平面”
在激昂的澳宋國歌聲中,臺北市民代表們捧著鮮花和小吃穿行在軍鎮中,向即將遠航的戰士們獻上祝福。
趙安神色複雜地看著和市民們說說笑笑的澳宋軍人,聯想起相隔著一條海峽的明國,那裡計程車兵就像乞丐和農奴一樣低賤,如何能像澳宋人一樣和體面的市民接觸呢?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倭奴不復還!”
士兵們開始登船了。
兩個營的步兵在軍官的帶領下登上四條運輸船,與他們一起上去的還有駑馬拖拽的大炮,那是澳宋野戰無敵的最大保證。
遠征九州島的派遣軍不會直接抵達長崎。按照我得到的計劃書,艦隊會在臺灣分艦隊的護航下前往濟州島,在那裡會和從朝鮮西部出發的東江協從軍。在分艦隊解除幕府海軍的封鎖後,再前往長崎登岸。
我被錢然任命為遠征軍副司令,負責指揮東江軍方面。
錢然是我的舊識。上一次威懾日本時,他就擔任了驅逐艦艦長,和我那時的軍銜相同。
按說以我的學歷起點,現在也該是晉升中校了。只是因為請假太久,功勳落下一大截,導致現在反倒是錢然的屬下了。
等到軍隊開始有序登船後,港口區內喧鬧的氣氛終於緩緩平靜,只剩寫著“武運長久”“祈戰死”的條幅還在風中飄揚。
趙安正準備離開,坐在他身前的年輕人便轉身,向他行禮道歉:“之前貪於觀看宋人出征,沒有禮待先生,還望恕罪。”
見他如此說話,趙安心中確定這是一位來自明國計程車人,便也拱手道:“哪裡哪裡。”
“先生也是明人吧?”年輕人微笑著問道,言語和煦如春風拂面,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翩翩君子之風,看得出受過很好的教養。
趙安笑容愈發真摯——具有優良家教的人肯定有很好的家世,值得付出精力交往——他笑道:“是呀,前幾日來的臺北,和宋人做些生意。”
“小兄弟,你是來幹什麼的呀?”
年輕人笑道:“宋人格物之法,遠勝大明,因此特來遊學。希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