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鴉雀無聲,不知為何,沒有人敢直視他平靜的眼睛。
沉默了一會,張強忽然喃喃自語道:“你們憑什麼說我……憑什麼。”
挺白痴的一句話。
嘴巴長在人臉上,別人怎麼說,怎麼講,你如何幹涉。
你以為你是誰呀?
於是,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便是赤裸裸的嘲笑。
張強抬起頭,眯眼望過去,一個衣著相對整潔的年輕人進入了視線。
他是昨天來的,張強去找他聊天,統計他的個人資訊時,對方在知道張強是臨時負責人後,態度極其惡劣。
根據瞭解,對方的父親是江東市城南區有名的地產商,家有四個姐姐,唯他一名獨子。
相比其他倖存者報的專長是廚師、縫紉、修理工……
他洋洋得意說了一大串,飆車、rap、籃球、高爾夫、搖頭。
張強在花名冊上就記了名字、籍貫和年齡,其他的,一條也沒往上寫。
隱忍是最基本的,當時張強沒有發作。
安排住宿時,他還鬧了一番,非要住單間。
有幾個男人看不下去,擼袖子要揍他,他才妥協。
今天,又出頭了。
“出頭也好,雖然我本來習慣於息事寧人。”
張強嘴裡嘟囔著,邁步走過去。
“可有的事情,不是好好說話能夠解決的。”
“不然,有的人,就會騎到頭上來,欺負你。”
“然後還罵你無能。”
“呵呵,我又不是你爹媽,憑什麼慣著你。”
他邊說,邊笑,又在生氣,表情怪異地扭曲著。
每走一步,就越憤怒,腦海裡浮現出曾經的畫面。
那些讓他討厭的人,那些男男女女,那些狗屁的愛情,那些……讓人難忘的一切。
統統鑽進腦海了,情緒已難以掌控。
張強,末世來臨前,親手斬了自己的女人和那個姦夫。
他是殺人犯。
人群散開,畏懼地望著他。
原來人的眼睛,真的會放光,紅色的、仿如要噬人。
年輕人一動不動,因為,他嚇傻了。
腿軟的像麵條,挪不動,怎麼也跑不了。
張強來到年輕人身前,個子沒他高,仰著頭看他。
“怎麼……的,你……你你是…想打架嗎!”
年輕人語無倫次,冷汗呼呼地冒,還是不想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