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涵在羽軒腰間輕輕一擰,低哼一聲,在他耳畔道:“進去可以,但你敢亂來,小心我剁了你!”
羽軒一笑道:“你就在我身旁,我哪兒敢啊。”當下手臂一伸,往她纖腰上一攬,她卻身子一晃,便退到一旁。
“這小妖精……”羽軒暗暗咬牙道。但隨即回身一看,卻不見了那神偷的蹤影,當下問道:“盜星子呢?”
秦雪涵也搖頭道:“一晃眼便不見了,這位神偷可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羽軒自語道:“難道他是一入寶山就不願空手而歸了?”這時閣中走出幾位女子,殷勤想邀,陽逸笑道:“春宵一刻,羽兄何故來得慢了?”
當下軒涵進到了閣樓中,陽逸備好了美酒佳餚,又將一位青衣女子往他懷中一送,頓時只覺滿懷溫香,下意識地便想一攬。但身後殺氣漸漸清晰,彷彿如芒在背。當下輕咳一聲,到另一邊坐下。
陽逸哈哈一笑道:“秦小姐又不在此間,羽兄何故拘謹?這得時歡樂且歡樂啊。”說罷,他又復一嘆,一連飲了幾杯酒道:“像你我這般,諸多私事都得家族作主,若再沒有這些消遣之所,真不是生趣何在?”
秦雪涵聽罷,心中頗有些不以為然。
陽逸向身旁侍從道:“去請煙小姐來。”隨即又向羽軒道:“這玉繡樓有‘墨繡’、‘玉煙’兩位姑娘最具才情,容貌也算國色天香。當然也許比不得你那位秦小姐,可是溫柔體貼卻勝十倍不止啊,哈哈……”說罷,便朗聲一笑,羽軒也附和一笑。
秦雪涵在一旁看得眉頭大皺,望著他二人的笑容,恨不得踩上幾腳。
羽軒問道:“可是我卻聽說其中的一位絕代佳人,竟是陽兄你的紅粉知己啊。”
陽逸一笑道:“羽兄言重,若非現下墨繡小姐在陪著家叔,便一起請來又有何難?可是羽兄也千萬不要輕賤了這二位佳人,我甚至家叔都連一親芳澤的機會也沒有啊。”
羽軒一笑道:“落於煙花之地而不染塵埃?我卻不信。”但他口中雖這般說,心中卻在想著另一事:“陽末也在此間嗎?但傳言此人好色如命,這二女能從他的虎口逃脫,想必手段也必定不簡單啊。”
這時房門被開啟,一個清雅的聲音說道:“羽公子出身豪門,自然不比我們這等流落風塵的女子了。”
秦雪涵一見此女容貌談吐,也不禁暗暗挑眉。陽逸笑道:“煙小姐不要怪罪,羽兄絕無惡意。”
玉煙手捧瑤琴一禮道:“豈敢。”當下便走到珠簾之後,玉指撥動琴絃,分出宮商角羽,隨即只聽得琴音如玉盤珠落,縈繞耳畔。那曲固是好曲,琴具也是極佳,兩相配合之下,只將軒涵聽得如痴如醉。
但過不多時,陽逸酒已半酣,酒意漸漸上來,竟向秦雪涵招了招手道:“來,陪公子喝一杯。你既是羽兄的侍從,不必跟我見外。”
羽軒笑道:“這人是我在外收的,相貌也不甚好,陽兄為何要他相陪?”
陽逸呵呵一笑道:“我也不知為何,感覺他自有一股撩人之態,不動自生。”
羽軒暗暗一嘆道:“果然紅顏禍水啊。”但這時突然房外一陣喧譁,軒涵開門一看,只見一個醉漢滿臉褻笑,伸手要去抓向一位黑衣女子。
那女子手捧琵琶,容貌極美,絲毫不下於房中的玉煙。羽軒見狀,就要提氣而起。秦雪涵攔住道:“不必,這女子也不簡單。她的身法看似凌亂,毫無章法,其實每步都極準、極妙。那男的是九元境修為,即便醉意上來了,但要擒住一個普通的弱女子,也絕不困難,哪會像現在這般?”
羽軒仔細一看,隨即恍然道:“看此女容貌,或許便是那位墨繡也說不得。”
秦雪涵道:“但這二女的來歷透著詭異,還是先看看這陽末為人到底如何。”
羽軒點了點頭,這時見墨繡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往這邊而來,似乎乃是被陽末追趕,逼迫不得。但隨即也不見她身形如何一晃,身子就倒在了羽軒懷中。
軒涵一愕,隨即聽陽末怒喝道:“哪來的小白臉子,不去好好地當你的兔爺,來這裡搗什麼亂?”
羽軒眉頭大皺:“你這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古世家的修養?”
“放屁!”陽末哼道:“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也配來教訓我?”
那陽末當先手掌一劈,喝道:“廢你一條手臂,就當是替你師長教訓了,陽刀!”只見他五指併攏,化作掌刀劈下,只覺空間之中有無形熱浪滾來。
“憑你也配教訓我?”羽軒將墨繡往秦雪涵懷中一放,隨即周身紫氣氤氳,右手靈陽勁、左手寂炎指。那靈陽勁對上陽刀、寂炎指急點他手腕,隨即只見一束紫氣炸開,陽末的身子晃了一晃,羽軒卻退了幾步,胸口只覺一陣煩悶。
那陽末畢竟九元九重的修為,雖百餘年不曾有寸進,但底蘊畢竟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