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如白駒過隙,已去了一月。這一日裡,羽烈接到了一隻信鴿,信上只有四字:已成,速來。羽烈知道這幾字的含義,那是風遠說的,表明夏國皇室願意援手。
“是風遠來信了麼?”海柔在一旁見,走了過來問道。
“是的,或許我們要去一趟夏都了。”羽烈點了點頭。
“軒兒惜兒也去?”
“不,參靈宗的人並不識得他們,若是跟著我們,反而危險。”羽烈搖了搖頭,看著她道:“不若請凌老照看。”海柔沉默了,雖知道羽烈說得對,但母親的天性下,她是不願意的。
羽烈行出屋去,走到一處亭中,羽軒正在那裡把玩著黃金龍首。羽烈笑道:“待凌老出關後,他應該能看出些門道。”
“或許吧。”羽軒無奈,看著羽烈,忽然笑道:“父親走路輕健了許多,修為可是恢復了許些?”
“有四天之境了吧。”羽烈笑道:“一至三天為渡虛境,四至六天為永珍境,後三天為化神境。”他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院外道:“那九長老宮玄與冷雲殤你是見過的,宮玄是四天境,冷雲殤是六天境大圓滿。二人修為上只差著兩重境界,但實力卻有如雲泥之別,所謂天人九步,一步便是一重天。”
羽軒不能領悟,也把它們記在心裡。羽烈又從袖中取出幾物,一是玉佩,一是獸元,再一樣便是袖裡挪天勁的玉簡。
他歉然道:“自從前日,玉佩被父親催動,靈力已是所乘無幾了。”
但羽軒笑道:“爹爹怎麼跟當兒子的客氣起來了?”
“混小子。”羽烈笑罵著,把獸元遞了過去,道:“待得凌老出關後,你替我請教他此是何種靈獸,他們既肯相助冷雲殤,十九也與參靈宗有瓜葛。”
羽軒點了點頭,羽烈又道:“你再收好這玉簡,我與你母親要去夏都,你在家中好好照顧惜兒。”
“夏都麼?要去多久?”
羽烈搖頭道:“說不好,你風叔身中一十三根金須針。那針細如牛毛,刺在十三個大穴之中,每一運氣,那金針便深入一分。其間的劇痛,已難言狀,時日一久,更要害了性命。我此去定要設法為他拔除金針。風家多了他一分力量,也能安穩許多。”
“好吧。”羽軒應了一聲。可他不知,這一去便是一年之久。這一年間,他的修為也到了元脈九重境,再過不久,便要去凝練元丹,聚成靈識了。
流光匆匆,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那十六之齡的羽軒其實也有了翩翩少年之姿。他身著一件薄薄的淡紫衣衫,手上拎著布袋,裡面放著些竹筍鋤頭之類,穿過走廊,來到了一處房門前。他叫道:“丫頭,還不快點!”
“好啦。”門裡應了一聲,羽惜走了出來。她年齒一增,容貌也顯得愈加俏麗。她身著一襲雪白長裙,不染纖塵。或是修為更進了一步,她面上肌膚晶瑩如玉,又勝卻白雪。身形輕移,又如天山山巔上的一朵雪蓮。
“嘖嘖,不知不覺我家的小公主竟出落得如此婷婷玉立了。”羽軒嘖嘖讚道。
羽惜嘻嘻笑著,負著手,先行了出去。過不多時,到了一處山下的瀑布旁。羽軒道:“先前我便在這瀑布下練掌力,只可惜現在老師閉關了,無法告訴他。”
“凌老是在山上閉關麼?”羽惜問道。
“嗯,在這座山後不遠處。”羽軒回道。離著瀑布二三里遠,有一片平地。羽軒在此種下竹筍,才道:“待得竹林長成,便可在此地住了。”
但驀然回身時,卻見一人立在不遠處。也不知他立了多久,想要立多久,只是站著不動,彷彿他在此處是理所當然一般。羽軒羽惜的身形往右側動了動,那人便又立時在了身前。
羽軒搶下玉佩,彈指擊出。他這一指下,自是附上元氣的,引動了靈力。那人低低驚咦了一聲,也以彈指功夫擊回玉佩。他修為既高,指上便有了一股大力。卻只見那玉佩溜溜轉回,並不碎裂,期間的炙熱靈力更使他指尖紅了一片。
“看來羽家為了護住你們,可著實花費了一番心力。”那人不知凌蒼的存在,只把它當作了羽家的手段。他在袖內取出一副畫軸,展開時,見是有人妙筆丹青,將兄妹二人容貌繪在了畫紙上。羽軒見狀,心下微微一沉,只在腦海中現出三字:有內鬼!
那人笑道:“錯不了了!”一隻手往羽惜頭上緩緩罩落。羽軒立時又把玉佩彈去,懸在羽惜頭頂,只見那靈力緩緩盪開……
“只能帶走一個,抓你也是一樣的。”那人掌勢陡然一變,他這一下又不比前招,是運上了內勁的,將得羽軒籠在當中。羽惜回過神時,人卻已在虛空之上了。
“哥!”羽惜大急,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