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藏血釘,怎麼像是一團金色流體,絲毫沒有釘子的模樣?”藍兒望著天下掉落下來的斷臂,斷臂裂口處,一道金光隱隱,如同流水一般,在不斷地變幻形狀。
“不錯,這便是藏血釘,我以前在宗門內見過。”冷新鴻一臉沉凝地看著藏血釘緩緩流出。它便似一條金色的小蛇,伸出信子在探索四周的環境。
“那要如何將它收起?”藍兒心下好奇,出聲問道。
冷新鴻聞言,略一沉吟,隨後在儲物靈戒中取一個黑色木盒,盒上隱隱有一股奇異的香氣飄逸而出。
“這東西以前是裝深海弱銀的,弱銀性質與它幾分相似,但沒有完全把握能裝得下它。”冷新鴻用一個水晶藥勺將藏血釘撈起,果然,藏血釘一入木盒之中便安分下來。
“沒想到真有用!”冷新洪喜形於色,在木盒上有設了幾重封印,方才將之儲物靈戒之中。
這時天穹之上的那片血霧緩緩消散,終於露出韓越的身形。眾人見了,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卻見那韓越此刻已被左肩的鮮血染紅了半個身子,而其小半個肩頭連同手臂都被一削而去。
“好膽略,夠果決!”冷新鴻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欣賞之色,沉聲說道:“不愧是一手締造韓家輝煌的掌舵人,在危險重重、步步殺機的環境下,竟還能捨臂求生。但可惜手臂新斷,精血大損,一身戰力剩不下兩三成,如此境況,只怕連羽軒一招都接不下來。”
“那這麼說,城主他們就不用你幫了?”藍兒聞言一喜,問道。
冷新鴻搖頭道:“縱然韓越不敵,韓家也沒那麼容易攻下,如我所料不錯,韓家老祖現在至少也是三天之境的修為。即便羽軒武技再精、功法再好,也是徒然。”
藍兒心中一跳,急聲道:“那你還不趕快讓參靈宗的長老去對付那老頭?”
冷新鴻哼了一聲,頗為吃味地道:“要我幫他也成,但得讓他來求我!”
藍兒不悅,撇了撇嘴道:“他怎麼可能求你?”
“那我便愛莫能助了。”冷新鴻幸災樂禍地一笑,攤了攤手。
藍兒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躲在一旁賭氣。冷新鴻賠笑道:“罷了罷了,我會在適當的出手,也就是了……”
天穹之上,韓越勉強穩住身形,才不讓自己摔落雲端。
“藏血釘啊,小雜種好手段,我想你這一手模擬了很久了吧?但很可惜,即便你帶著十幾年的仇恨也殺不了老夫,可老夫會一刀一刀地將你凌遲剮碎!”韓越獰然一笑,手中傳訊印訣一掐,過不多時,遠處的山峰上突然衝起兩道氣息。
冷新鴻一拍大腿道:“我說韓越怎麼不一次性把所有客卿都派出來,原來都在防備著陰瞳門啊。”
此刻羽軒也察覺到了氣息逼近,面色微微沉凝,一掌將韓通震退,並封閉了他幾處重要經脈。
“天人境,還是兩個,韓家的底蘊竟會如此深厚?”羽軒暗暗皺眉。
“恭迎冰老、石老。”韓通見到白衣、黑衣兩名老者前來,面上湧起一抹驚喜之色,躬身說道:“還請二老助我韓家驅逐賊子!”
二老見狀一驚,環視一遍後,問道:“賊子在哪裡?”羽軒二人不過九元境修為,自然被他們無視了。
韓通一指羽軒道:“這小子福緣深厚,偶得上古傳承,修煉了天人相戰力堪比渡虛境強者,二老對上了他可莫大意。”
“上古傳承!”二老聞言一驚,但隨後心中也升起同樣的心思,嘿嘿一笑道:“既然是上古傳承,那老夫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身著白衣的冰老手上一掐印訣,四下裡寒氣繚繞,化出一層冰雲圍住羽軒。
“冰化鏡,萬劫劍!”冰老一聲輕喝,雲中顯化千百冰鏡,鏡光一照,就有無形劍氣落將下來。
羽軒周身符文繚繞,跟著紫色雲氣一滾,便化成北七宿玄武星象。這時只見星雲之中,龜蛇同體的異獸踏出,仰天一嘯,嘯聲有如巨錘,重重地轟擊在冰雲之上。
“玄武印!”羽軒踏在星雲之上一聲輕喝,雲中星芒閃爍,凝成七枚紫黑大印。他執印一拍,冰鏡轟然破裂,連帶著外圍冰雲也是一震。
冰老沉聲一喝:“這力道不小,我一人無法拿下他,老石你前去助我。”
石老雖然驚愕冰老這般決定,但還是點了點頭,身形一縱。
他修煉了磐石武訣,一身血肉已幾乎可媲美上品靈器的強度,內息稍一運轉,軀體之上便覆蓋了一層青黑元氣。
“九罡勁!”石老一聲斷喝,拳勢擊落,這拳力之重,似乎空間也隱隱有凹陷之感。
羽軒心下一跳,只見一股龐大的威壓壓迫而來,使得冰雲轟然破碎,玄武異獸哀嚎一聲,踏著星雲也消散在空中。
“天人相!”羽軒掐定印訣,周遭驟然掀起火浪,而火浪之中,天人虛影顯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