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城之外,羽軒執著湛鋒古刃而來,刀刃劃過地面的碎石,迸發點點火星。
韓通見狀,心下狠狠一跳,當日羽軒獨力擊殺白氏老大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而如今韓家之中除了常年閉關的老祖之外,天人境界的強者也僅有韓越以及三位客卿。倘若無人能擋住羽軒,則韓家族人便是如同待宰羔羊了。
“羽公子,我韓家雖屢有得罪,但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吧?”韓通苦澀一笑,開口說道。
“老三,人既已殺到面前,你還跟他費什麼話,還不快喚出夜老來?”韓越心下大急,眼前這座靈閣劍陣神妙非凡,憑自己的本事,尚且還要大半時辰的工夫才能破開。而若是這段期間,韓通一旦心懷僥倖,不下殺手,那麼韓家多半也就完了,於是這才大喝出聲。
韓通點了點頭,手中刻畫符文,不多時,只聽城中一聲清嘯,客卿之一的夜老騰雲踏在半空。
“一個九元境的小子值得老夫出手?”夜老低頭往下看時,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韓通略一躬身道:“夜老可不能有絲毫小覷他啊,白老三人都是直接或間接地死於此人之手。”
“九元境就能擊殺那三個老東西?”夜老聞言,點頭說道:“那便是因為功法高深、武技精湛了。”
韓通連忙道:“不但如此,他還身懷天人相!”
此言一出,夜老面色終於微變:“倘若當真修煉出了天人相,那麼此人背後多半有人不小的勢力支撐,我為了韓家而得罪此等勢力,到底值不值得?”
“夜老無需擔心,此人不過福緣逆天,得到了一些上古傳承這才修成天人相,倘若您將他生擒,這些傳承豈不是唾手可得?”天穹之上,韓越感知到夜老出手有些猶豫,他人老成精,於是大喝出聲。
如此一來,韓家周圍的不少閒人散修聞言,眼中驟然一亮。這些修士或自命清高、或天性散漫,都不願將身投入一些勢力之中,以換取修煉資源。於是那些身懷鉅富、又沒有強大實力為後盾的人,便成了許多散修眼中的“肥羊”。
而這夜老也不例外,他貪婪的目光在羽軒身上一掃,嘿嘿笑道:“族長放心,這小子我定然生擒了他!”
說罷,夜老身形一縱,手掌向虛空拍出,漫天水氣凝結而來,化作一股潮漩,而處在潮漩中心的,正是羽軒。
“蟒化,吞!”夜老手掐印訣,一聲喝定,但見潮漩之上,突然顯化一條冰藍巨蟒,巨蟒張口一吞,即把羽軒吞入當中。
“韓老三,你說這小子有擊殺白家三個老東西的實力,我怎麼感覺不出來呢?”夜老朗聲一笑。
此刻周遭的散修也漸漸地圍將過來,如同群狼環伺,眼光幽幽,盯住那團巨大的潮漩。
“夜老不可大意,此子詭計多端,千萬當心著了他的道。”韓通面色沉凝,眼中驚疑不定。
夜老撇了撇嘴,只道韓通是被羽軒嚇破了膽,於是來到那潮漩之前,手掌一伸,正要化出一條冰鎖……
但潮漩裡驀然刀芒一晃,只聽羽軒冷聲說道:“我沒那麼多力氣與你比鬥武技,所以十分抱歉了!”
湛鋒古刃穿破心口,但見那夜老眼中生機緩緩消散,隨後跌下雲端。
“早跟你說不要小覷他了!”韓通咬牙恨道。
這時羽軒頂上一道紫氣直接貫穹霄,凝化作一尊虛影將周身的潮漩轟碎。他踏著雲端而出,手中古刃一指,沉喝道:“韓越,你看那是什麼!”
韓越本待不理,然而一道氣息突然從韓家內城之中衝起。這氣息他十分熟悉,於是心中驟然一跳,眼前便幻化出了葉家覆滅的那個夜晚,有一道怨毒的目光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神之中。
當日那個少年懷抱葉青璃的屍身,併發下如同詛咒般的誓言:“今後若有一日,我願付出一切,讓南域西界的韓家徹底覆滅,讓韓瀟、韓越凌遲刮碎……”
此後這一誓言便成了韓越心中隱隱的恐懼,本來韓瀟曾有無數手段將葉聽雨擊殺,但他聽聞誓言之後,不驚反喜,並囑咐所有人不得將葉聽雨置於死地。
而韓越其人也是過於縱放兒子,知道韓瀟因為自己修煉天賦極差的緣故,喜歡玩弄所謂的“天才”人物,於是他便也遂了韓瀟。
那韓瀟心中毒計無數,曾一一在葉聽雨身上試驗,後來因為司徒靜的強行介入,葉聽雨被救走,韓家眾人才恨恨而歸。
但司徒靜救走葉聽雨之時,卻見他身上幾乎無一點好肉,諸如蛇咬、蠍蟄,刀割劍砍已是極為尋常,甚至幾次葉青璃的屍身都幾乎被韓瀟偷走。
所以現在韓瀟、韓淳等韓越的三個兒子都被葉聽雨擒在樓閣頂上,韓越心頭劇顫,氣血幾乎衝上天靈。
“著!”這時洪擎見到有機可乘,紫雲劍輕輕一劃,韓越肩頭鮮血噴湧!
“韓瀟,當日你將那些毒計一一施展在我身上,我現在是否也要將其還回去?”葉聽雨微微一笑,但那笑容落在韓瀟眼中,卻如同九幽下的惡鬼,猙獰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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