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星宿大陣的星雲之上,羽軒望著言供奉,淡淡地說道:“適才你說想斷我一手,那麼我便也同樣施為,以示懲戒。”
“你敢!”此刻在兩道身外身的夾擊之下,言供奉背上的刀傷創口不斷傳來一股劇痛,先前韓瀟雖賜予了丹藥,但現在藥力已過,傷勢發作出來,戰力便損耗了五成不止。
“這到底是什麼身外身法,竟會這麼難纏。”言供奉心下懊悔,向陣外的韓瀟一瞥,傳音說道:“少爺,這兩人詭計多端,可否容我養好了傷勢再行圖謀?”
韓瀟聞言不喜,此人雖然修煉天賦不佳,但工於心計,圖謀不小。至從半年前無意中知曉七竅玲瓏體的秘密,便一心想奪取藍兒作為鼎爐修煉。一旦此計成功,多半便能改善他的體質,令他突破至靈臻境修為,從此未來一片坦途,甚至可東出圖謀司徒家族,令韓家的地位水漲船高。
想到此節,韓瀟不禁說道:“言供奉若是能將藍兒奪取到手,我可以請動老祖助你突破二天境界!”言下之意,自然是讓他拼死一搏了。
言供奉聞言,心下怒罵。隨後抬眼一看羽軒,羽軒面一片譏誚之色,似乎已洞悉了他跟韓瀟傳音交流的內容。
“孃的,管你什麼狗屁韓家不韓家的,老子為你們賣命這麼多年,難道非得把命丟在這裡不可?”言供奉低哼一聲,掌中疊了五重符印拍出,將兩道分身震退,隨後身形一晃,跳出大陣。
“我說過了,定要給你略施懲戒!”羽軒腳踏螭龍而來,祭出血定古紋劍,劍芒一晃,言供奉一聲慘叫,跌出禁制之外,生死不知。
“走!”韓瀟眼見言供奉敗得乾脆,領著人緩緩從禁制缺口退出。
羽軒抬手撤了大陣,只見藍兒抱著湛鋒古刃坐地上,微微一笑,說道:“韓家人被我趕走了。”
“那韓瀟殺了沒有?”藍兒聞言,急忙問道。
羽軒搖了搖頭:“此人心機極深,身旁不止一個渡虛境的護衛,若非那老頭一時被你砍傷,我也沒那麼容易擊敗他。”
“他身旁還有別的強者?你怎麼知道?”藍兒聞言,開口追問道。追問之時,心中其實有九分不信。
“我沒騙你,那人實力不弱,甚至在那老頭之上,而且我以靈識探測,見他周身水霧繚繞,似乎不像是人類。”羽軒回想起那人的容貌,開口回道。
“不是人類?”藍兒聞言愕然,這時羽軒手上一顫,血定古紋劍上一陣清鳴,隨後放出一片血霧繚繞在她周身。
羽軒驚疑道:“它似乎要去你那邊。”說罷,他伸手一放,古劍在空中畫了一道圓弧,劍身一晃,就如同一隻尋到主人的小貓,安逸地躺在藍兒的手掌之中。
“咦,它的器靈傷了。”藍兒靈識一掃,便知端的,說道:“看來器靈是要借我的七竅玲瓏體,引來靈氣為它治傷。”
“可是它的傷是哪來的?”藍兒美眸一睜,看向羽軒。羽軒冷笑一聲道:“若非有所變故,我差點就被它重創,不把它煉成一塊廢鐵已是仁慈了!”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寒博?”藍兒沉默片刻,突然問道。
“因為我要他們三家為我所用!”羽軒說罷,腳下龍煙騰起,也領著藍兒往南邊而去。
這時在禁制之外,正是韓家一眾聚集在此。此刻禁制已被羽軒利用闢雷真靈的精血破開一角,且禁制破開之後,八方門遺址的獨立空間同外界的壁壘也一同被開啟,所以外人已可以隨意進出。
那韓瀟問道:“敖前輩,適才您為何讓我們趕緊離開,那小子不過九元境修為而已。”
“我不過是欠了你老子一個人情而已,沒必要為你殺人。”敖初瞥了一眼韓瀟,淡淡地道:“而且這八方門的東西,憑你一個韓家,還不夠資格染指。讓你們離開,是以免耽誤了我的事情。”
“您是要自己進去?”韓瀟聰敏過人,聽出敖初的弦外之音。
敖初道:“萬年前,我族也同八方門有聯絡,如今我得去將東西拿回來,帶著你們著實不方便。且這裡發生這等大事,外界的三家之主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他們已傳令各自的家族,派遣族內強者過來,我可沒有把握能護得住你們。”
這時敖初也不再遮遮掩掩,將心內的真話說出,便揮了揮手,示意讓韓家眾人離開囚炎山脈,隨後他身形一晃,進入了禁制空間之中。
八方門乃傳承數萬年的古老宗門,其宗門鼎盛之時,門內弟子達十萬有餘,且同龍族、鯤鵬族乃至南牧亭、石雲瀚交好,因此在南斗一朝中,威名之大,隱隱讓一時權貴忌憚。
然多年之後,南皇閉關,朝政盡數交付於南皇太子,因此鳳虞聯結諸王叛亂。其時,八方門因為其坐擁的財力、底蘊,被鳳虞與諸王看中,旦夕之間,宗門盡毀。所幸最終數名長老施展秘法,將傳承三殿隱匿在獨立的空間之中,並設下重重禁制。
鳳虞與諸王耗費三日光景,也僅是破了外面三重,最核心的一重禁制並未受損。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將外界幾座護法殿劫掠一空後,撤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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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傳承三殿內的長老都已重傷不治,在臨終之前,將這座禁制空間移入囚炎山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