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尾師弟——元尾師弟——救我——元尾師弟救我——”悠長虛弱的呼聲從遠處傳來,連綿不絕。應龍的身體劇烈顫抖,因為那是毛喃的聲音。
毛喃的聲音虛無縹緲,像風一樣盪來盪去,應龍逆風而上,在風的盡頭卻沒有發現毛喃的身影。應龍在空中翻轉,又順著風的方向猛追,聲音消失的地方依然不見毛喃。
應龍慌亂、憤怒,像無頭的蒼蠅四下游蕩,應龍狂暴、嗜血,只要見到燭陰獸和昊陽獸必定撲下去一擊斃命。屠盡方圓幾百裡,耗費了幾個時辰,應龍依然抓不住毛喃的聲音,找不到毛喃的身影。
毛喃的聲音慢慢淡了,直至完全消失,大群大群的昊陽獸、燭陰獸在火垢裡奔跑、廝殺,虛空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應龍徑直撲到獸群裡,毫無顧忌的斬殺、撕咬著那些喪失了靈智的燭陰獸、昊陽獸。應龍如此癲狂,龍背上的木茴三人早已被它掀翻在地,它又是那麼兇殘,即使是喪失了靈智,燭陰獸和昊陽獸依然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它們嘶吼著四散而逃……
“大人快去重生島救龍母大人啊——”遙念哭喊道。
應龍狠狠吐出口中的血沫,這才張開龍翼把木茴、芰靜和遙念包在其中,施展縮地術直奔重生島而去。
曾經,洗塵湖重生島周圍天空晴朗,不知名的野草蓬蓬勃勃的生長著,紅的、黃的、白的、藍的、紫的……無論什麼顏色什麼形狀的花朵映襯在綠蔭裡都是那樣好看。高過一人、在草叢中游蕩的是食人花。這裡的食人花從來不是枯枝僵葉的模樣,那葉子翠綠中透著晶瑩,如大家閨秀一樣恬靜可愛;粉色的花苞含苞待放、欲語還休,讓人恐懼的無數獠牙被深深的藏在了花心裡……高過十丈、密密匝匝東一叢西一片的是梧桐樹,比華蓋還要大的綠葉上面壓著下面,下面頂著上面,一串串紫色梧桐花散發著幽香高高俏立在枝頭……
此時的洗塵湖重生島周圍充斥著血霧血雲,那些食人花、那些梧桐樹被無情踐踏、蹂躪、焚燒成為一片狼藉。
曾經,藍色湖水裡聳立著一座小島,小島一半的土地都被一棵參天梧桐佔據,紫色梧桐花隨風飄揚,時刻不息!那是落英城落英島上的梧桐樹在這裡的重生之體。梧桐樹外幾間高腳茅草屋如赤足的清純少女,佔據了小島的另一半。
沒有人會想到如今洗塵湖裡竟然有無數帝山界修魔者、昊陽獸、燭陰獸在狂歡,他們或者潛入水中、或者肆意拍打著水花大聲吼叫,也有人甚至脫掉衣服搓洗著自己身體上的泥垢。
重生島上早已不見那棵巨大梧桐樹,一把剛剛製成的木椅擺放在梧桐樹原來的位置,椅子上坐著天魔祖景行,在她四周簇擁著天魔焦臣和武棟等幾十個天魔,在她的腳下匍匐著一頭昊陽獸,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制服了狂暴的昊陽獸。
在祖景行面前跪著天魔公熙。天魔公熙有些悽慘,閃著墨綠光華的千羽披風碎成一地鳥毛,潔淨白色的衣衫上佈滿了腳印,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樣子吃了不少苦頭。
“公熙,只要你臣服於我,我可以饒你不死!”祖景行怪笑著說。
“哈哈哈,可笑,你們這些不入流的天魔竟敢在佔領重生島,難道你們不怕元尾大人的懲罰嗎?”公熙冷笑道。
“我不怕!”祖景行話音未落,虛空裡已經斬來一隻龍翼,伴隨一聲轟然巨響,天魔祖景行連同那把椅子已經化為碎片。
“是誰?是誰?”焦臣和武棟等天魔驚慌失措,他們親眼見過祖景行是如何的強大,可是他們想不到竟然被一隻龍翼斬殺。
巨大的應龍從虛空中擠了出來,一對龍翼遮天蔽日,重生島上如同覆蓋了一片烏雲。
“應龍!應龍來了!”
“是元尾!”
焦臣剛要轉身逃走,卻被武棟一把拉了回來,“怕什麼!我們所有天仙一起上還怕他什麼元尾!公熙不就是這樣被我們抓住的嗎?”
武棟的話讓天魔們充滿了信心和幻想,他們手持各種靈器叫囂著撲向應龍。可是他們並沒有想到元尾不是公熙,他們也從未見識過暴怒的應龍是一種怎樣的兇殘。
靈器擊在應龍身上彷彿毫無傷害,應龍在靈器的叢林中一口咬住武棟,將他的身體和魂魄一起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