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放肆了!”
公熙長劍敲擊在盾牌上發出“咣咣咣”的巨響,在這富有節奏的響聲裡他雙腳掙脫了地面裂痕的糾纏大踏步衝著木茴而來。
“咣咣咣!”那響聲又如同千軍萬馬帶著不可匹敵的殺氣壓迫而來。
公熙每向前跨一步,木茴臉色就會變白一分。
木茴臉色越來越白,等到公熙距離她不足六尺,看著公熙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古銅色的光華,木茴終於支撐不住狂噴一口鮮血後大聲吼道:“小尾巴你還不來救我!”
“轟!”
一聲巨響,兩人之間的泥土翻動,火色熔岩像噴泉一樣噴薄而出懸停在半空足有數丈高,如同一棵流光溢彩的火樹。
公熙不得不撤了長劍向後退出幾十丈,在火垢山地生存兩萬年,他自然知道這熔岩的厲害。
那湧出的熔岩火樹慢慢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人的模樣。那人一頭長髮,眉目細長、鼻樑高挺、嘴唇單薄,樣子十分年輕。
“你!你!你……”公熙大驚,他指著那人說不出話來。雖然只是熔岩凝聚,公熙依然能夠辨認那就是年輕時代的渲墨!渲墨已成重生,那自然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公熙師兄!手下留情!”那人說道,這是公熙熟悉的聲音。
“你就是元尾?你就是渲墨重生?”公熙好容易定下心來,又有些狐疑的問。
“是!我就是元尾!元尾來這火垢山地近百年,知道師兄喜歡沉睡,猜想師兄一定會記恨渲墨當年的所作所為,所以一直不敢過來打擾師兄。今天因為師妹木茴惹怒了師兄,所以才來向師兄求情!”元尾解釋道。
“記恨?當下帝山界天仙除了我們火垢山地幾個還有誰能倖免?兩萬年來我也想明白了,當年你將這裡變成火垢山地並不是為了懲罰而是保護。只是當年你為什麼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當年你到底為了什麼大開殺戒要屠盡三界?”公熙問。
“原因?”元尾卻有些迷惑,“其實到如今,我依然沒有找到原因。我只知道,有一個人想一統三界,他製作了龍攆拘役了八條金龍。我只知道八龍昇天的那一天,將會是三界全部淪陷的一天!”
“你並沒有找到那人是誰?”公熙問。
“我沒有找到。但是騷人和炎獸卻認為那人就是我!”元尾苦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公熙拄劍狂笑,他自然不相信那人就是渲墨,因為渲墨絕不會去製作龍攆、拘役同族!
“公熙師兄,火垢山地之外昊陽之災已經再次爆發,元尾想要得到師兄的幫助!師兄要是壯志未死就跟著木茴來洗塵湖中、重生樹下找我!”
公熙清閒了兩萬年,痛苦了兩萬年。現在有終於有機會解開當年謎團一舒胸中悶氣,他當然毫不猶豫大聲說道:“公熙馬上就去!”
那熔岩組成的元尾眼看著就要跌落潰散,木茴卻大叫了起來,“小尾巴,你真人不來也就算了,弄了個熔岩投影也就算了。可是你難道不知道我被死老頭打得有多慘嗎?就算現在是用人的時候你不好殺他,你打他一頓給我出口氣也行啊!”
元尾一臉苦澀,他小聲解釋著,“木茴,你也知道他是天魔,我只是化神。就連你這個地仙都打不過他我怎麼可能賺得到便宜?”
木茴更加惱怒,“我不管,這火垢山地是你的地盤,他又只是你的小跟班,我不相信你沒法治他!”
“木茴,他是我師兄啊,不是小跟班……”
“不管不管,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選兄弟還是選我……”
木茴和元尾糾纏不清,公熙也不動怒,他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木茴時而癲狂時而可憐,笑意殷殷。
終於,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遠處遙遙傳來,“元尾,你和老孃在這裡商量正事,現在卻把我晾在一邊和死丫頭胡攪蠻纏。我就想問你,你到底是選母親還是選那死丫頭?!”
元尾大窘。
木茴卻一下沒了脾氣,她乖巧的站起來整理好了衣衫,彷彿說話的人就在身邊。
熔岩中元尾的投影尷尬的跟公熙打了個招呼,又指了指江冬兒等人,示意木茴不要把他們忘記,這才消失在熔岩中。
看著木茴悶悶不樂,公熙心情好到了極致。他收了長劍和盾牌,轉身化為一隻巨大數斯鳥。數斯鳥人腳鳥身,一雙細長的長腿足有一丈半,要不是上面覆蓋著火紅的鱗片,讓人不免懷疑這細長的雙腿怎麼能支撐起那麼大的一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