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塔之前已經站了一個手持長刀的燭陰獵人,正是他遠在十里之外劈出的一道七彩刀光差點斬殺了元尾等人。
那燭陰獵人的確是化神境修為,他身材高大壯碩,一身灰色粗布衣衫似乎遮擋不住他身上肆意生長的灰色長毛,甚至在他臉頰額頭等裸露的地方依然生長了一寸多長的粗壯毛髮。掩藏在毛髮中的雙目細小,卻閃著寒光。
“是你殺了荊霜?”燭陰獵人長刀指著水楚人道。
“荊霜死了?”水楚人卻一臉驚訝,似乎在這之前並不知道荊霜的下場。水楚人拉著元尾的衣袖,連連追問道,“荊霜死了?是被你殺了嗎?”
元尾只好解釋道:“原本我想摧毀陣塔開啟護陣穹頂離開魚王埠,沒有想到那個叫荊霜的燭陰獵人竟然藏在陣塔中。我們四人和她大戰一場,鳩季一叉把她擊成了碎片……”
“那荊霜身死魂滅了嗎?”水楚人追問道。
“看起來像是已經身死魂滅!”
“那怎麼可能……”水楚人驚道。
水楚人的驚訝不無道理,一旦突破了化神境,修仙者的魂魄得到最大的提升甚至成為實質,即使離開了軀體也能存在一段極長的時間。凝魂境的鳩季無論如何也無法擊毀荊霜的身體誅殺她的魂魄。
誰都不會相信元尾等人能夠誅殺化神境的荊霜,水楚人如此,那化神境獸族燭陰獵人也是如此。
他死死盯著元尾,嘴角的幾顆獠牙已經突破嘴唇暴露在外,似乎是對元尾的莫名恐懼,又似乎是對元尾的某種示威。
“你……你……就是元尾?你就是渲墨?當然!你就是渲墨重生後的元尾,你就是偷了炎獸老仙的神霄盾和甘霖丹的元尾!”那獸族燭陰獵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不管你兩萬年前是如何殘暴,今天的你只是個凝魂境的廢物,不如讓我殺了你,我們也好早日回到燭陰界,第三界也能早日解脫!元尾,記住殺死你的人是燭陰獵人南獠!”
獸族燭陰獵人南獠雙手持刀遙遙劈向元尾,一道白色刀光脫離了長刀,如同實質一樣穿透了虛空。
元尾幾乎來不及取出神霄盾,白欒幾乎來不及擋到元尾面前,而魯賢下意識朝著南獠丟擲暴漲了幾十倍的青銅境時,那刀光已經斬在元尾身上。
“放肆!”水楚人粉臉一寒,彷彿是怪罪南獠敢在自己面前撒野。她俏手搭在元尾肩頭輕飄飄的將元尾拉入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則用帝山印擋住了那刀光。
“刷!”
南獠的刀光實在太快,即使水楚人相救,還是在元尾衣衫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元尾被水楚人強行拖走,南獠的刀光沒有給他造成更多的傷害,卻結結實實劈在了帝山印上。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刀光在帝山印上來回切割,發出一陣讓人極其不舒服的金鐵交鳴聲。
“師妹快殺了南獠!”元尾高聲催促。
那南獠卻突然沒了信心,他倉促化為一頭蒼狼,連滾帶爬的消失在密密麻麻的灌木從中。化神境自然有化神境的威嚴,想不到那南獠竟然如此不堪。
水楚人想追,卻被元尾喊住,“師妹別追了,當前以破那陣塔為重,我們先把陣塔推到!”
如果摧毀了陣塔,那籠罩在魚王埠之上的穹頂也將會潰散。元尾便能衝出魚王埠,去往自己喜歡的地方。
水楚人當仁不讓首先衝入陣塔,那陣塔搖晃,彷彿根本容不下水楚人的存在。
“哇,這裡好多靈材!”水楚人的一聲嘆息讓元尾突然想起水楚人在白沙城所作的一切,如今那麼多珍稀材料擺在眼前,怎讓她不去收集?!。
“白欒,我們也去塔裡找些有用的東西!”元尾掙扎著撲入陣塔。要知道這陣塔內珍貴的資源材料實在數不勝數,要能從中佔有一些,不得不說是一件痛快的事!
白欒自然能想到元尾的想法,他高喊著“摧毀陣塔!”卻貓著身體搶奪塔內材料。
“轟!轟!轟!”就在幾人在陣塔中忙碌,魚王埠方向傳來一陣有一陣巨大的爆破聲。又有大水奔騰的氣息和凡人啼哭告饒聲。
那聲音中彷彿特意強調了元尾的存在。
元尾不知道,那響聲其實是銀黛河決堤,銀黛河已經徹底淹沒了魚王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