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鱘手提白色骨槍在腳下輕輕點了一下,一個巨大的浪花撲向燭陰獵人,那老太手持法杖穩住身體,但還是被衝出十丈之外。白鱘冷笑道:“關窈,在魚王埠,我白鱘說了算!”
燭陰獵人關窈、荊霜、南獠、黃牠同聚魚王埠,這曾經是個萬全之策。四人都是化神境修仙者,以他們這樣的境界在燭陰界雖說不算頂尖之輩,但是憑藉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修煉也都積攢下了不少的後輩子孫,因此過慣了被人尊敬的日子。
當他們被炎獸派到第三界誅殺元尾時,四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滿。特別是四人被安排到魚王埠等待元尾的到來,還要建造一個什麼護陣困住元尾時,他們曾經無數次嘲笑那個他們並不服氣的大統領。在他們看來,那個只有凝魂境修為的元尾,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只需要一根指就能將他碾死。畢竟此時的元尾是一個只有凝魂境修為的廢物。
然而不到半天裡發生的一切讓他們開始不安。
先是元尾四人一起斬殺了荊霜。而後關窈又在銀黛河被白鱘打得落荒而逃。等到關窈大著膽子來到魚王埠,卻發現黃牠已經死在白鱘的槍下,而那個最膽小的南獠更是不知下落……
“轟!”
鎮北傳來房屋倒坍的巨響,魚王埠的夜空忽明忽暗,一個青色穹頂閃爍著顯現出來。
“一定是元尾摧毀了那裡的陣塔!”烏年猛拍著自己的大腿大聲嚷道,話雖如此,但他實在想不明白元尾四人是如何做到的。
關窈更加慌亂,她知道護陣穹頂的閃爍意味著護陣隨時都有潰散的可能。突然,關窈有些後悔,後悔自己堅持將陣塔建在了護陣之內,如果按照南獠的計劃將那陣塔建在護陣之外,自己只需要耗費些靈力便能等到其他燭陰獵人的到來。
“誰知道這魚王如此厲害,誰知道元尾那麼出乎人的意料呢!”關窈心裡嘆息著,卻一擺手中法杖,“白鱘你可要想清楚,炎獸老仙絕不允許第三界存在煉骨境之上的修仙者,更不會允許元尾活著。你們可以斬殺我們四人,絕對無法斬殺幾百化神境燭陰獵人,更不能誅殺仙境燭陰獵人!斷雲之死就是前車之鑑!第三介面臨的永遠都是絕望!放棄吧!放棄吧!”
關窈說得理直氣壯,最後竟然揮舞法杖幻化出紫色閃電將幾個凡人拘拿到自己身邊肆意折磨。
“白鱘你看,你們在燭陰獵人眼中與這些凡人蟲蟻一樣毫無反抗的能力,你們只配蟲蟻般的活著!”
白鱘急了,要知道他在這魚王埠修煉萬年,平日裡又以叫花子的身份與凡人們相處在一起,因此對那些凡人有著深厚的情誼。
“關窈你給我放下他們,修仙者不得干涉凡人的生活,難道你敢不遵守這修仙的規則嗎?”
“什麼?”關窈驚訝的看著白鱘彷彿看到了最可笑的事物,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可笑,第三界竟然有如此愚夫的規則!誰說修仙者不得干涉凡人的生活?凡人就是凡人,就只有被我們驅使掠奪的命運!”
關窈說著,法杖上紫色閃電攀上魚王埠鄉民身上,幾息之後那幾個凡人已經化為灰炭。
那些倖存的凡人們大驚失色,他們想要逃走卻驚嚇到拔不動腿。
劉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朝著關窈接連叩頭,“這位女仙人,我們都是些凡人,我們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蟲蟻,您老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關窈獰笑著揮舞蛇杖,粗大的紫色閃電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向劉嵐伸去。
“放肆!”白鱘大怒,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下一息卻出現在了關窈的身後。白色骨槍發出嘩啦嘩啦的水聲,刺向關窈後背。
關窈只得收了法杖躲到一邊,那粗大的閃電沒了靈力支撐,終於在劉嵐面前消失為虛無。
劉嵐死裡逃生,他轉向白鱘道:“白老爺子,我知道你是魚王埠的白老爺子。要怪只怪我們眼瞎不知道您老是仙人,仙人吶,您就看在我們平日施捨你的份上,別打了,就按照那老婦人的話去做吧!”
“什麼?你說什麼?”白鱘怒問。
“那老婦人不是說了嗎,他們那一夥的人多,您是打不過他們的。你們這樣死撐,只會給我們魚王埠帶來災難。我求求你們,別打了,向他們認輸吧!”
劉嵐的話倒是提醒了魚王埠的鄉民,他們如夢初醒彷彿找到了生存下來的方法,於是朝著白鱘跪倒一片,“仙人,別打了1”“仙人,認輸吧!”
白鱘氣的說不出話來,自己守護魚王埠萬年,最終竟然被凡人們拋棄!他手指魚王埠鄉民問道,“那燭陰獵人想我死,你們是不是也盼著我死!”
“仙人,不都說仙人是仁慈的嗎?如果你的死能帶給魚王埠平安,您為什麼不死呢!”劉嵐認真的答道。
“是啊,劉老爺說的對。仙人!河神!為了我們魚王埠,您就去死吧!”
關窈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白鱘失望、憤怒的神情忍不住狂笑起來,“哈哈哈,有意思,實在有意思。不過,你們這些凡人聽好了,這個白鱘的死並不能換來第三界的平安,只有那個元尾的死才能讓我們燭陰獵人退走!”
魚王埠鄉民們徹底瘋狂,他們互相議論著,焦躁不安。
“原來是這樣!那誰是元尾!”
“是啊,元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