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德海的話,我當即便打了一個冷顫,在病人檔案室裡現了我的檔案,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也得過心理疾病?可自打我有記憶起,從來沒有一丁點哪怕自己得過心理疾病或者精神類疾病的記憶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德海可能是見我面露懼色,連忙快慰我說:“田鑫,這件事我本來不想同你說來著,當時情況比較緊急,你也知道,睿康檔案室的資料被盯得老嚴,我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賣了汪局長的面子,才進到裡面。”
“而且情況緊急,張揚看錯了也說不定,就算他沒看錯,保不齊就有和你重名的人,你的名字也不復雜,還只是兩個字的,重名的人肯定大有人在。”
李德海說的情況是有的,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重名的情況,如果是另一個田鑫,當然沒有什麼好擔憂,可問題是,這只是其中一個可能,另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病例檔案確實是我的,如果真是這樣,那可著實叫人恐怖。
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也把關於我的,和他們自己的好多重要資訊一併帶走了,我突然有一種想要拼命抓住什麼,卻怎麼也抓不住的感覺,叫人有一種窒息感,實在是太難受了。
李德海見我依舊不說話,連忙說:“田鑫,你這段時間忙這忙那的,估計也累壞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等我有需要了再聯絡你,關於楊磊的事,我們警局內部私下裡協調。”
我表情木然的點了點頭,李德海這時又拿出一個隨身的信封,遞給我說:“田鑫,這裡是5ooo塊錢,請你務必收下。”
我笑說:“李處長,我也沒幫你們做什麼啊,這樣有點不太好吧。”
李德海就說:“這其實是汪叔的意思,我們局裡是有檔案的,外部部門協助破案,根據案情的性質相應的給予報酬。”
李德海說著就硬把錢塞到我手裡,如釋重負的說:“汪局的指示我已經完成了,當然,意思是他的意思,錢數是我定的,現如今錢不值錢了,這5ooo塊實在是個小意思,你別嫌少就行。”
我笑了笑說:“我應該是受寵若驚才對。”
同李德海聊了幾句輕鬆的說笑,我便暫時離開了警局,本來想徑直回家,可一想毛佳寶已經走了,家中此時空無一人,我便臨時起意去婉茹那裡。
婉茹見到我後,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
她笑著對我說:“田鑫啊田鑫,你這個時候突然來,我倒真是有一種驚喜的感覺呢。”
我本來滿腹心事,見婉茹興致如此高,心情也就稍好了點,默然片刻後,用半開玩笑,又半認真的語氣對婉茹說:“婉茹,假如有一天,我也得了心理疾病,你會不會嫌棄我。”
婉茹聽後當即笑道:“你現在本來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啊。”
聽了婉茹的話,我登時怔住了,婉茹繼續笑著說:“人們不常說嘛,戀愛中的人都是神經病。”
聽了婉茹的話,我不禁會心一笑,其實婉茹雖然開了句玩笑,不過現實中還真有這樣的情況,美國一個著名的心理醫生,經過多年的研究證實,人類談戀愛,其實是一種精神病病狀,這樣想來,我國古代的先賢們似乎更聰明,很早就明出相思病這個詞。
相思是會生病的,這個病或許就是精神病。
想到這,我不禁笑出了聲,婉茹用腳輕輕踢了我一下,嬌聲道:“喂,說你神經病,你還真起神經來了?”
我笑著把自己剛剛所想的同婉茹講了講,婉茹聽後也是笑,把頭靠在我肩頭說:“聽你這麼說,那我倆應該都是病人,還都病的不輕呢,恐怕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我摟著婉茹溫存了一會,突然話題又扯到了影子公司,我想起今天關於楊磊的事,越來越覺得是影子公司搞的鬼,忍不住憤然道:“影子公司這個毒瘤,我早晚要將它剔除,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婉茹聽完我的話,卻沉默了,把頭扭向別處,也不看我,就像這個屋子裡沒有第二個人。
我見她如此,小心的問道:“婉茹,你怎麼了?”
婉茹嘆了口氣說:“你這麼容易就把死字說出口,那我怎麼辦?”
我這才意識自己當著婉茹說這樣的話,確實有些自私了,忙當著婉茹的面掌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佯裝生氣道:“都怪我,這該死的嘴巴,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
婉茹依舊是一副苦笑模樣,說:“如果是別人當著我的面說這些恍如隔世,不著邊際的話,我會覺得這個人是在惺惺作態,但是我太瞭解你了,你向來是說到做到的。”
婉茹說完,我想不出好的說辭來勸慰她,一時間,兩個人都不說話,但場面卻並不顯得尷尬。
我懷著複雜而又難以言說的心情看了看眼前的婉茹,心裡想,如果我們倆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該多好,就這樣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過著平平凡凡的生活,也是極其幸福的。
婉茹把頭倚在我肩頭好一會,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仰起頭說:“對,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那樣我們還是在一起的。”
我聽後忙用手輕輕敲了敲她的頭,說:“說的的什麼傻話?”
可心裡卻想,看來美國那位心理學家的研究是有道理的,戀愛中的人,真是有心理疾病。
婉茹聽了我的話,就嬌喘吁吁的說:“那你就也不許死,我要你一直陪著我!”
我笑著點頭說:“好,我一直陪著你,婉茹這麼溫婉可人,我怎麼捨得拋下你去死啊?”
我話音兒剛落,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李悠悠。
我剛接起電話,她便急切的對我說道:“田鑫,你最近和凌霄聯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