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沙盜糾正完同伴的錯誤後,繼續開始向眾人講述和這個‘尹某’接觸的經過。
“我們是半年前發現這個遺蹟地陵的,老大覺得這裡既能遮風避雨,又距離土門客棧較近,方便她沒事去喝兩杯酒,與老闆娘敘敘舊談談生意什麼的。可是自從半月前,老大又說去土門客棧喝兩杯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們在這等了幾天後,那個自稱尹某的怪人就拿著老大的令牌回來,對我們吆五喝六的下達了幾項奇怪的命令,又帶走了我們不少兄弟,然後就不見了蹤影,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被他帶走的那些兄弟也沒有一個回來的。”
聽完沙盜的講述,歸海時若立即轉向池慕顏,“慕顏哥,你和尹默接觸時,可否看清了他的長相?”
可當池慕顏剛點頭伸手,想要凝出記憶中尹默的模樣時,那名沙盜卻突然說:“可是我們也沒有見過他的真實樣貌,他每次來時都會帶著一個很難看的面具。”
池慕顏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那段記憶凝了出來,並且問那些沙盜,“那你們聽聽看,是不是這個聲音?”
話音剛落,尹默那陰險的聲音就回蕩在這不大的洞窟內,而他那張可怖的臉也將五名沙盜嚇了個哆嗦。
那名一直負責解說的沙盜聽完這段對話後,又和幾名同夥商量了一下,而後才對著他們點頭確認,“就是這個人的聲音。”
眾人聽後臉色都變得凝重下來,池慕顏作了個手勢,讓歸海時若趕緊繼續問下去,於是歸海時若轉頭,繼續對著那些沙盜問道:“你們剛才說的,這個人到底對你們下達了什麼命令呢?”
五個沙盜聽了這個問題,臉上都露出了十分厭惡的神情,其中一個搶先回答,“他先搬空了我們兩個武器庫中的全部武器,又把這個倉庫裡塞滿了一種散發著可疑香氣的布袋,最後又讓我們用一塊很厚的鐵板將門頂上,還說不許我們擅自入內。”
那個沙盜說完後,指了指他們身後的一個暗門,接著另一個沙盜又接著說:“他還不知道為什麼把左邊那個武器庫封了起來,又不知從哪弄來了那條兩個腦袋的大狗,我們在鎖住它的時候,有好幾個弟兄都被它咬傷了。”
聽完這些沙盜控訴一般的敘述後,歸海時若起身走到他們所指的那扇暗門前,將鼻子貼到門縫前輕輕嗅了嗅,不由得驚訝出聲:“雖然我沒有聞過,但這好像是初白說過的幻影草的味道!”
眾人聽了這話都驚得站了起來,蒼嵐也走到門前仔細嗅了嗅,面色沉重的對眾人點頭確認。
沙盜們也被嚇了一跳,他們依然記得洪鳶曾經再三交代過,幻影草是絕對不能買賣的毒草,一旦發現必須立即就地銷燬,可如今那個怪人居然在他們的倉庫裡儲存了這麼多的幻影草,這顯然就已經不是他們老大的手筆了。
歸海時若見蒼嵐也點頭確認,隨即轉頭問沙盜,“你們這個倉庫是怎麼開啟的?如今不管尹默是出於什麼目的把這麼多幻影草放在這裡的,我們都必須馬上將其銷燬。”
沙盜們互相看了一眼,無措的答:“這個倉庫已經被那個怪人第二次來這時給封死了,現在我們也打不開了。”
歸海時若聽後當機立斷的退後幾步,握緊了自己的佩劍,“那就只能破門而入了。”
語罷,只見他舉劍衝鋒突進,劍尖筆直的刺進封門的鐵板中,又在瞬間分別向不同方向劃出幾道,鐵板與劍身摩擦出的火花四散飛濺。
歸海時若的劍法,既有會長般強勁的力道,又不失他自身的儒雅清逸,在一連序列雲流水的動作完成後,將劍收回鞘中,封門的鐵板也被他斬碎一地。
隨著鐵板的碎塊應聲落地,眾人的目光也跟著落到了倉庫中那碼放整齊的一排排布袋上,而幻影草那種詭異的香味也逐漸蔓延出來,充斥了整個洞窟。
歸海時若略微蹙起眉頭,用手遮住口鼻,踏過鐵板的碎塊走入倉庫,繼而發現在這個隱藏的巨大倉庫中,居然從頭到尾都堆滿了同樣的布袋。他在倉庫的過道內檢視了一圈後,又折返回來走到倉庫的中心位置,抽劍斬開了周圍的幾個布袋,布袋中散發著藍色幽光的幻影草花朵隨之滾落出來。
但隨著花朵的滾落,一團團霧氣一般的花粉也跟著一同撲面而來,歸海時若趕緊疾掠幾步閃出倉庫,又向幾個目瞪口呆的沙盜問道:“這裡面除了這種布袋,還有其他的東西麼?”
幾個沙盜已經被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木訥的搖了搖頭,於是歸海時若的目光又轉向了站在一旁的蒼嵐,瞬間停滯後,又轉向了別處,“沐沐、小雪,你們倆放把火將這裡的幻影草都焚燒了吧。”
兩人聽後點頭,隨即兩條怒焰火龍便互相交纏著襲進倉庫,又分頭將那些堆積的幻影草全數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