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嶼臉色蒼白,顯然也是受傷不輕。
遠星微茫,四野沉寂。
“教主,你沒事吧!”煙雲見陸星嶼面色不善,知他也中了慕楓痕一招。
陸星嶼搖頭道:“無妨。”
雖說無妨,卻突然咳出一絲血來。
煙雲一驚,卻沒敢出聲。陸星嶼淡然將血跡抹去,竟也再沒被旁人看見。
而此刻在慕楓痕身邊的玄流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其扒皮拆骨。
“大荒劍尊?我看不過是浪得虛名,才這麼兩下子。”花瓊夫人在慕楓痕身側蹲下,撥弄了他一陣捂嘴笑道。
而玄流雙掌暗自蓄力,突然劈掌朝慕楓痕面額打去。
花瓊被他這舉動驚到,一把扼住他手腕,站起身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要殺了他!”玄流滿目怒火,一聲暴喝震開花瓊,又欲出手,肩上卻傳來一股無上神力將他按住。
竟是陸星嶼出手阻止!
“糊塗!他豈是你說殺就殺的?”煙雲指著玄流罵了一聲,又朝陸星嶼稟告道:“大軍糧草已不足一日之用,現如今士氣頹靡,再阻止強行攻城已經是不可能了。”
“你的意思是?”陸星嶼眉峰微聚,將赤煉星羅收回大袖中。
煙雲稍作遲疑,後又言道:“我有上下兩策,可供教主選擇。”
“你且先說上策。”陸星嶼一展寬袍,身後有人搬來大椅扶他坐下。
“還兵梓潼,待補充完糧草,整備好三軍,再作打算。”
“下策呢?”他眼中寒光一閃,壓低聲音問道。
“故技重施,此次以慕楓痕為餌,佈下天羅地網等他們來救。”
“還用這招?上一次就是因為聽你才放跑了那群猴子。”玄流當即便表示不同意。
“這次與上次不同,上一次我們準備還是不夠充分,而且我也沒想到竟有太上觀的高手混在他們當中。這回由教主坐鎮,我提議擺下星雲五劫陣,管教他們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煙雲瞥了玄流一眼,微微仰首頗顯自信。
“太上觀的高手?”陸星嶼面色嚴肅,捋髯問道。
“是啊,那墨遁之術不正是出自中州太上觀!”他一提醒,陸星嶼忽地想起那日救走宋幽冥之人。遂稍作點頭道:“我記起來了。”
“不過教主不必擔心,那****施法召出玄武大神,想必是耗費甚巨,看他年歲已高,這般折騰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口氣,完全不足為懼。”
“好!就按你所說,先將慕楓痕押下。設下星雲五劫陣,等他們來攻。不過我還要加上一策……咳咳……”陸星嶼還未說完竟又劇烈咳嗽了一陣,兩旁人急忙幫他撫順氣息。
“你們且先下去!此事容我再作安排。”陸星嶼狀態十分糟糕,揮手示意眾人先行退下。
“且慢!”煙雲忽又揮手道:“慕楓痕中了教主您的焚天劍式,受傷太重,萬一死掉可就當不了誘餌了。”
“放心,他還沒那麼容易死。”陸星嶼掃了一眼地上的慕楓痕,平靜說道。
而此時江州城內的莫弈月,忽覺得胸口一陣煩悶,坐立不安。
已是深夜還不見慕雲澄回來,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此去衰草巖一個時辰足以往返,就算他在周圍尋找,天黑時也該要往回走了。現在還不歸營,怕是真有意外發生!”
他心裡越想越怕,慕雲澄帶著陸嘯,若是遇到稍微難纏些的,他二人絕不是對手。
夜前自己派去衰草巖的尋找的人馬,想想此時也該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