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劍尊,果然名不虛傳!”陸星嶼一揮赤煉星羅,將其上炫炎火光悉數散盡。
慕楓痕也是飄然落地,腳下酩酊醉向前飛出,也同碎秋水一般懸在面前,放出湛藍明光。
他雙眼清澄,火光映在眼裡便折出通紅色彩,倒像極了怒火。
身旁的慕雲澄不知何時坐了起來,迷糊的望著眾人,長長睫毛下的雙眸裡,也同樣跳動著火光。
見他坐起來所有人都是一驚,方才還是一副要死的樣子,怎麼這般快就能坐起來了?
“雲澄,你怎麼起來了?”慕楓痕轉頭看向慕雲澄,甚是關切:“你的傷……”
隨即慕雲澄竟又站了起來,拍拍身上塵土,朝他眨眨眼道:“唔,不似剛剛那麼難受了。”
“什麼!你的傷口痊癒了?”慕楓痕朝他定睛看去,身上血跡竟已乾涸,且眼神中明光流露,眉宇間神采飛揚。
慕雲澄的狀況在場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唯見煙雲低頭暗忖,眼中復又透出欣喜:“這小子體內的血,看來還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地方。我雖從沒見過這般奇特的治癒能力,卻也興許是在隔代遺傳的過程中產生了異變,若能有足夠的血樣研究,或許那靈丹妙藥也不及它的效果好啊!”
此刻陸星嶼與慕楓痕都在暗自調息,而慕雲澄無疑成為了此刻最容易下手的物件。
煙雲要抓慕雲澄,因為他體內流淌著讓其為之興奮的異血。
黑河要殺慕雲澄,因為陸嘯喜歡慕雲澄,而他就這一點嫉妒慕雲澄。
花瓊與玄流要挾持慕雲澄,因為只有擒住他,才可能逼慕楓痕束手就擒。他二人與慕雲澄並無直接恩怨,但對慕楓痕,一個是不共戴天之仇,一個是一生追逐之志。
四人都看準這個時機,彷彿心有靈犀一齊朝慕雲澄出手。慕楓痕見他們會趁此機會出手,當真是小人所為。自己雖不齒,卻也奈何不了什麼。
四個方向一同攻擊,自己不敢保證能完全照顧好身旁的慕雲澄。
索性用加持護盾之術,先挺過一時再說。
遂雙手一合,酩酊醉與碎秋水拖曳藍色長尾,環繞在自己與慕雲澄之間。隨後一道淡藍光罩拔地而起將二人包裹其中,並不斷有真氣自上而下衝刷光罩保護二人。
四人搶先攻擊失利,分落光罩四角。見他轉為防守,隨即各自閉目默唸真訣,頭頂現出五色明光,但卻影影綽綽,詭異非常。
沒過多久,四人忽地齊齊睜眼,雙指齊出,直指光罩。慕楓痕以一擋四頗顯吃力,這加持之術本不是他所長,而星海教四人卻都是禁術高手。此番一齊出手,雖不敢說能與之一較高低,卻也計算將他護盾打破,消耗他些真元。
而此刻的慕楓痕,需要承受太大的壓力。他平日自詡獨來獨往,縱意江湖。可此次,自己並不是一個人,還有慕雲澄需要保護。星海教這幾人都是高手,旁門左道又大都暗箭難防,這加持之術雖能保全一時,卻也將自己束縛其中。一旦告破,自己傷及元氣還是小事,可慕雲澄就要再度落入他們魔爪了。
四人往復交替著變換方位,為的就是讓慕楓痕捉摸不透四人的主攻點在何處。他們平日雖勾心鬥角,此番卻也出奇的默契,不多時便令慕楓痕額頭滲出顆顆汗珠。
慕雲澄見自己父親被他們輪番圍攻,當即朝他們大喊道:“你們以多打少算什麼英雄好漢!陸星嶼,枉我平日還敬你是個梟雄,原來你也是個需要別人來幫忙的窩囊廢!有種你讓他們退下,咱倆一對一!”
陸星嶼哪裡理會他,以慕楓痕的本事,想靠單打獨鬥勝他已是不可能。若四人能拼掉他些許真元,自己再與他交鋒便可勝券在握了。
至於慕雲澄所說的與他一對一,這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對陣他都是百分之百的勝算,也就是廢點殺雞的力氣就可以搞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