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的匯演進入了最後的狀態,讓陸不離匪夷所思的是,一二九匯演不在一二月九日,而是在十二月末。
一二九的晚會快開始的時候,陸不離有些緊張,所以手裡的稿子幾乎快要被汗水打透了。
她在抖,從指尖到小腿。
不知怎麼思緒就飄到了宋汲光那裡,她想起來他看著她眼睛真誠的說:與你同行,與你終老。
曾經陸不離也相信,會有人與她同行,陪她終老,但是後來聽到類似這樣的話,她都只會淡淡笑笑,示意性的選擇相信,關於終老與同行這樣深情的話題,好像從來都是陸不離可望不可及的。
“陸不離,想什麼呢?思春呢?馬上開始了,準備好就上臺。”總負責人的聲音讓陸不離頭大,但是依舊聽話的上了臺。
流暢的臺詞,慌張的串場。
晚會很順利,陸不離收到了所有人的褒獎。
當所有人都圍過來的有一瞬間,她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快樂,可是當人群散開陸續道別離場,她看著空蕩蕩的會場,突然覺得肩膀上涼涼的,腳趾也生疼。
她又想起來去年的迎新晚會了,那時候她和潘瑤還好的像一個人似的。
去年迎新晚會的時候,是陸不離第一次在這個學校主持節目,收到了所有領導老師的好評,最後領導走了,同學走了,只有潘瑤留在她身邊,扶她換衣服,收拾東西,有那麼一瞬間讓陸不離覺得,這就是她永遠的朋友。
陸不離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肩膀,微微低頭。
如今潘瑤已經有了新的夥伴一起同行,而她是被剩下的那個,也是不捨的那一個。
她和潘瑤之間就這麼被時間拉遠了,因為簡單的小事,比如不能一起吃飯,又比如不能一起上自習。
每一次兩個人都默契的不吵不鬧,卻在沉默裡越走越遠。
所以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脆弱呢?可能對於一段關係來說就連一句說錯的話,甚至一個不經意的語氣都可以是致命的。
或者分開真的不需要有有一個什麼特別撕心裂肺的過程,只要淡淡的看一眼或者一個微小的表情,那個瞭解她至深的的人就會知道,她已經站在她的世界之外了。
所以這一天陸不離真的意識到,她和潘瑤算是正式的和平分手了,原來和平分手,也不是情侶的專用詞。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班上的女生三五成群,只有陸不離一個人總是一個人待著,慢慢地,她開始脾氣暴躁,聽見身邊有人聊天就心煩意亂。
一個月裡,她踢碎了一張凳子,掰斷了三隻圓珠筆,撕的本子堆了一書桌,練字寫著寫著就想哭,聽歌聽著聽著就難過,但只除了一件事:看小說。
小說裡面的男主和女主幸福的在一起,小說裡的女主總是有個好閨蜜,小說裡女主有一個又渣又招人愛的前男友,這讓陸不離想起棠洺,小說裡的女主遇到危險總是男主第一時間趕來不顧一切化險為夷,這讓她想起……宋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