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與周仰同乘一輛馬車,一句話都未說。
搖曳的馬車中,她平靜的望著時而被風掀開的車簾外,想到昨夜在蛇尾身體中,那些不斷生長的觸鬚淹沒她的瞬間,所見的那道藍色的光……
是他真的在那兒嗎?
還是她瀕死前的渴望?
本以為已將對那人的執念放下,而今卻不知是真放下了,還是暫且逃避割捨。
一想到那個人,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任然無法平靜。
“南昭,你是否在生九哥的氣?”
她搖了搖頭。
對方卻是不信的,他說:“我知,你因九哥不相信你而難過,但九哥這樣做……”
她抬頭看去,不忍看九哥為此擔心,接過話來說:“九哥這樣做是顧全大局,南昭知道!”
周仰告訴他:“海納就算有旁心,你也不該當眾出手,這既不能真的解決問題,更是他人願見的狀態!”
別人拿此做話柄,只會讓有心人快意。
她低頭回答:“今日是我魯莽了!”
回到雲州,蛇尾怪雖然已落幕,但那似乎是生死門開之後的一個開始。
而在有關生死門的各種邪祟之外,一件歡天的大喜之事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那就是泰安王的大婚。
上次與明月公主說過,擇日會去驛館拜會,營中瑣事繁雜,她一時未想起,明月公主那邊卻主動派人來請。
她本想推脫,但想到此女終究是要與九哥共度餘生之人,往後還是這炎國的皇后,還是去吧。
自來不喜歡人跟著,所以她獨自乘坐明月公主來請的馬車到達東驛站,明月早已命人煮上好茶等候。
南昭跟隨侍者步入,與明月公主閒話幾句,不過是近來雲州的天氣等閒話。
“姐姐早前聽聞妹妹是青州人士,得巧,前兩日姐姐覓得一位青州的琴師,琴技了得,這兒就請來為妹妹彈奏一曲。”
說完,明月拍拍手,一抹靚麗的女子身影隨後出現在模糊的屏風後。
南昭許久沒聽過有關青州的事了,一聽到那熟悉的琴音,也忍不住抬頭看去。
還記得,第一次與沈如故去花樓裡,聽到的琴曲便是此曲,而那時彈曲兒的人,姓柳,名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