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營,就聽見杜牛說,無涯子帶人過去修碑了,他便馬不停蹄的直接朝封獄碑趕去!
但是他還是去晚了,無涯子已經動手開始修碑了,在高坡下面,就看到無涯子身穿一身藍黑色法袍,手裡拿著一把法杖,嘴裡念著咒語。
周仰雖聽不懂咒語,但也見過以前呂東來修碑,無不是件耗損之事,就憑他念幾句咒語就可行了,簡直荒唐,於是他翻身下馬,快跑上了高坡。
無涯子身邊隨時跟著兩位身穿紫衣,頭戴法冠的護法,他們見周仰帶人衝上來,立刻擋在前面說
“國師正在修碑,還請泰安王退避!”若是其他事,他也就退避了,但深知封獄碑關係重大,他沒有遲疑,伸手將擋路的二人推開,徑直朝碑前走去!
“泰安王殿下!”那二人又從後面追上來企圖攔他,後面的尋虎等人見自家王爺都動手了,也就沒留情面,跑上來就將二人摁在地上。
無涯子餘光看到周仰衝過來,知道是來阻止他的,立刻就將手裡的一張黃符朝碑身上貼去。
周仰來不及反應,扔出手中的寶劍,將無涯子砸翻在地。無涯子也有些功夫,立刻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問道
“本國師奉皇上之命前來修碑,王爺妄加阻止,是何居心?”他已來到無涯子身邊,將那張符撿起來一看,那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界符,並無何不妥,於是他露出賠禮的姿態鞠了一躬道
“國師還是請回吧,父皇那邊,本王會親自去請罪的!”
“王爺是何意?”無涯子面色鐵青的問。
“呂道長說了,昨夜仙子山裡有人進去了,今日上作祟的妖鬼便是出自那裡面,很明顯,我炎**中出了細作,呂道長也交代了,除了他,誰也不可修此碑,即便是國師也不行!”說完,他就對王府衛下令道
“你們在這兒將碑守住了,誰要是敢不聽勸再上前一步,格殺勿論!”無涯子自來就在朝野中作威作福,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他怒火中燒的道
“泰安王,本國師可是有皇上御令的,你阻止本國師修碑,可知是何罪責?是違抗皇命,你擔得起嗎?”周仰也不甘示弱道
“但不擔得起,本王今夜也擔了!”尋虎等人見主子這般強硬,也沒有絲毫留餘地,當即拔出腰間長劍,逼無涯子從高坡上下去。
這裡是雲州軍營,調兵虎符歸司馬封掌管,無涯子雖在皇帝跟前是個大紅人,但這兒卻說不了話,不可能硬往劍尖上撞,氣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帶著他的人悻悻從高坡上下去了!
等到了高坡下面,無涯子終究氣不過,扯著嗓門對著還在上面的周仰道
“泰安王,咱們走著瞧!”音落,便帶著他的護法和皇帝派給他的兩名侍衛遁入了夜色中。
尋虎鬆了口氣,若方才無涯子不肯讓,他們兩邊動起手來事情鬧大,可對他家主子一點兒好處都沒有,他不解問
“王爺,國師要回去告狀了,王爺可要想好對策!”此刻南昭失蹤,呂東來自身難保,封獄碑裂,形勢危急,他要擔心的又豈止無涯子回去告狀?
憂心忡忡的回答
“走一步算一步吧!”之後,他留下尋虎等十名王府衛親自在此守碑,他怕呂東來又遇危險,所以想連夜趕回去,他騎馬快到城外時,前面的尋虎突然勒住韁繩喊道
“主子,前方不對勁兒,恐有埋伏!”尋鳳是他座下最機警的,許多次危機皆是他提前發現,所以每次探路,皆尋鳳來做。
“主子在此等候片刻!”周仰帶出來的王府衛共十五人,留下十人守碑,現下身邊只有五名,若是有埋伏,只怕不好脫身,所以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沒多久,尋鳳便騎馬返回,
“王爺不好了!”
“發生了何事?”尋鳳回答
“是國師無涯子一行幾人遇了埋伏,屬下粗略檢視了一番,已經……沒氣了!”無涯子才剛從生死門回來不久,竟然死了?
周仰立刻騎馬上前檢視,發現無涯子幾人騎的馬已經受驚跑掉了,只剩下一匹還身重了兩箭。
“傷口的血色近黑,箭頭有毒!”尋鳳告訴他
“從現場混亂的情況看,當時那些人應是早埋伏在兩邊的樹上,待國師等人騎馬靠近時,便從上方射下毒箭,國師身中一箭,直插心臟!”周仰在屍體旁藉著火光看了一眼,無涯子睜著雙目死去,誰能想到,在炎國朝野法名赫赫的的國師,竟這樣死在了雲州城郊。
法力無邊?如何未能算到自己會有此一劫?
“主子,國師慘死,此事應立即回去稟報給皇上!”周仰似聽到遠處要馬踏聲,當即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