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
“行啊!有何不可?現在就動手吧!”呂東來移到一邊,給她騰出位置。
他也想看看,她目前的靈花之力已到達何種程度了!南昭絲毫不吝嗇,畢竟面前的這碑關乎重大,能用手心的靈花守護生死門,便是對那些罵她妖女之人的回敬!
陽光下,她輕輕閉上雙眸,用手心貼碑身,引靈花之力修復裂痕。紅色的光像水流一般流過那些縫隙,於此同時,南昭眼前也看到了一些不同的畫面。
她看到生死門,仙子山頭頂烏雲彌補,天象大凶……她看到群魔在這片土地上弒殺,屍骨層層疊疊堆起……她還看到許多道者站在他們所站的高坡之上,祭拜天地,一座石碑在他們的咒念中,絕地而起!
青山還在,萬骨枯存!突然,她又看到沈如故抱著口吐鮮血的自己,不停的說
“你還有我!南昭,你還有我!”不遠處還站著一個人,那是個老人,瘦骨嶙峋,一派道骨,只不過,那身黑袍卻與記憶中的師父不配。
可那就是師父啊,她的師父!她努力的想,這是發生在何時的事,直到她聽見老人說
“靈祭一開,她有三次生死劫要過,之前我答應你,只要你信守承諾,便讓她的劫晚些再度,但這是她自己解開的真相,此劫,憑她此刻的修為,是度不過了,真是可惜啊!”南昭猛然將手從石碑上抽回,呂東來站在旁邊緊張的問
“你通這封獄碑都看見什麼了?是數百年前的事嗎?”她睜開眼睛,看向呂東來,沉默地點了點頭。
呂東來以為她是因靈花通了封獄碑一時有些難受,就沒多問,還自鳴得意說
“貧道早就說過,這碑是活的,你看,通了吧!”她目光再看向石碑,去看自己修補過後的裂紋,明顯比先前又小了許多,可以說,一次比得上呂東來數次修補的成果。
“行了,今日就到這兒,中午的陽光毒得狠,回去吧!”呂東來悠悠地在前面走。
南昭站在原地沒動。小道士很快就發現了,回頭打量她。
“呂東來,你能再講一次上次我與道神鬥法的經過嗎?”對方明顯一愣,然後詫異回答
“貧道上次不是講過了嗎?”
“你沒細講我是如何受傷的!”
“你們打了那麼久,貧道得講到何時?”他甩甩袍袖,
“口渴,貧道回去找水喝去!”
“呂東來!”南昭叫住他,不讓他走,還提醒他
“我記得你不撒謊的!”從第一次認識他開始,她就知道,這小道士從不說謊,但這回,為何要說謊呢?
呂東來聽到她這句話,人也站在了遠處,不動了,筆直得像下面插著的軍旗。
南昭問他
“那夜你被我擊暈後就沒有意識了,根本就沒有再悄悄跟隨我身後,在遠處見證我和道神交易的過程,對嗎?”對方回答
“若貧道沒有,又怎會將當時發生的講得那麼仔細?再說,貧道為何要說謊?”
“是啊,你為何要說謊呢?我也很想知道。”南昭告訴他
“我都想起來了!”呂東來立刻回身,不確定的問
“你想起來了?”
“道神是我師父,對嗎?”對方臉色微變,看來是真想起來了!
“道神告訴沈如故,我三次生死劫要過,而那夜,我口吐鮮血,已無命活了!沈如故抱著我,不停的對我說,我還有他,讓我別放棄,所以我猜,我過的死劫,與我師父有關,對嗎?”呂東來看已瞞不下去,只好點了點頭。
“可後來我卻又醒過來,雖然還活著,但整個人卻虛弱不堪,那時沈如故每日每夜都守著我,連喝一口湯,他都親手餵給我,他那時是在守我的命!”這回,她不用去問呂東來是不是,她心中自有答案。
“他離開的那日,我的身體突然好轉,手心的靈花也有了些許色澤,九哥那日去仙子洞,並非是去找沈如故,而是特意引我前去的!”她很肯定的道
“你也早就在那等著了,等我一到,你便出來告訴我,沈如故早與道神串通之事,你將那日的所有細節講得那麼清楚,而我知道你不會說謊,所以更不會去懷疑,但你還是說謊了,你根本就沒看到那些,因為那些細節全是如故告訴你的!”呂東來無言,作為一個道者,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說謊,所以這些時日,他才一直避著南昭躲在軍營裡,現在,她依舊知道了,只覺羞愧!
“但這還不夠,如故知道,我絕不會就此放棄,他故意在離開之前,每日去看極樂班的戲,便是引我也去看一次,留下蛛絲馬跡,讓我去到地王廟,發現他的許願牌……”南昭將一直放在身上的許願牌拿出來,
“拿起此物,便可見他的幻像,他多麼瞭解我啊,在這段幻象裡,他算到了我會與他說的每一句話,讓我最後相信,他確實是離開了,去找聞曄了……”可是,他這般兜兜轉轉,用盡一切想讓她相信這件事,她卻不再信了!
若沈如故真去找聞曄了,周仰與呂東來不會這般配合他,來騙自己,所以之中,必然有另個答案。
“呂東來,你承認我們是朋友,也知他對我有多麼重要,請你告訴我,如故他到底在何處?”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