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沈夫人有些見外,我大牛與南昭可是過命的交情!”
“呂東來呢?”南昭問他。
“呂道長一大早就去查碑了,還未回來,王爺與南昭要不去國公爺的賬裡喝茶等會兒?”
“不了!”南昭又翻身上馬道
“我去找他!”周仰剛到,要先行去他外祖父那邊請安,於是就未陪她去,她便獨自前往。
遠遠可以看見,守碑兵一列列站在高坡下,一面化著猛虎的雲州軍軍旗隨風飄揚。
而那高坡上,封獄碑旁,一個身穿灰藍色布衣的少年懶洋洋靠在碑身上,正在打盹兒。
聽到馬蹄聲,他耳朵動了動,未睜眼,卻喃喃自語道
“貧道今日命犯克,而我五行裡第一克就是女子,這女子還非一般女子……”
“呂東來!”順著風,南昭好像聽到他在說自己壞話,故而在高坡下面叫了他的名字。
呂東來依舊保持那躺姿不動,自以為裝睡著,這克就自己走了似的。南昭大步跑上了高坡,身輕如燕。
呂東來終於半睜了一隻眼睛打量她,她背對著東方太陽昇起的地方,背後是一面光海普照,可他還是清楚的看到了她手心的靈光。
果然……
“呂東來,這幾為何都不回國公府?”南昭問他。那廝天經地義地回答
“回國公府作甚?我一道士,留在這裡的使命則是守著這碑這生死門,國公府有妖怪嗎?那倒是可讓貧道去看看!”
“你該知道,我不是問的這意思!”南昭站在面前,一臉嚴肅。小道士就繼續裝著傻回答
“貧道不知道!”南昭也不跟他繞彎子,直言道
“沈如故離開,我身陷城中一殺人案中,被太子關進了大牢,差點就死了……”對方插過話來說
“這不沒死嗎!你放心,就算你死了,也有你九哥,收屍都輪不到我!”南昭要不是有緊要的事接下來要繼續問他,真想一腳踢過去。
此刻她強壓制著心頭的火,蹲下身去,悵然道
“從陰人路到陽間,在從泰州到雲州,這一路,發生了許多事,雖然你年紀不大,行為有時也略是乖張獨行,不過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出世的高道,有情有義……”
“哎呀小靈女,你別這兒給貧道煽情,有話直說!”她點點頭,鄭重問
“呂東來,咱們算朋友吧?”呂東來閉著的雙眼突然一睜,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好片刻沒說話。
南昭補了句
“就像你與莊子鈺那種朋友!”小道士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思考這個問題,然後猛然搖了搖頭強調
“不是!”
“不是?”她有些失望,一臉落寞。小道士坐起來,有點怕她似的,往後面挪了挪身子,感覺自己過分了,就解釋道
“四海之內,皆朋友嘛,你若是不作惡事,還是可以算個道友的!”
“那也行!”她點點頭,算滿意了,然後就問他
“你朋友有難,你就沒想過去搭救嗎?”她問的是那夜太子火燒大牢的事,以她對呂東來的瞭解,他不可能不知,更不可能知道卻不出手,但從頭到尾,他都未出現,事情都過了兩日了,他都一直留在軍營裡,換了從前,就算沒事兒,他也偶爾要回去一趟的。
這回,就好像故意在躲著她似的!呂東來回答
“那晚上軍營裡突然接連發生怪事,有術士在背後牽制貧道,我根本脫不開身!”
“你就算脫不開身,也該有何對策捎給九哥才是,但卻沒有!”南昭強調道。
對方強調道
“你又不是貧道,為何這般肯定!”
“我瞭解你啊!”南昭站起來,拍拍手,扯開話題說
“今日就由我來補碑吧!”
“你?”呂東來看她靈氣大增不止一星半點,自是不懷疑她的能力的。只不過這般主動,讓他有點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