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個時機,以葉靈蘇的名義幫她捐出去。
回深圳後,我的生活似乎又迴歸到了從前。可是,不一樣了,我的心境再也恢復不到從前。對於很多事情,我都興致缺缺。
我沒去看霍朝邦,大悲之痛,無言相勸,這是他的劫難。
夏朗文在深圳的日子不多,我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寶安桃源居。本來員工宿舍也可以住,但我心情太差,我不想影響她們。
我又開始失眠,半夜睡不著時,我總是靜靜的靠著床頭坐著。翻手機,qq上,葉靈蘇的頭像已經成了灰色,此生再也不會亮起。她的微信頭像還是我幫她的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靠在欄杆上笑得特別燦爛,彷彿她就是個無憂無慮的人。微博上,她最後一條微博寫著:春節又來咯,祝大家新年快樂!
她過世後第二天,我去找過她的手機。沒找到,問了一圈才知道是霍朝邦拿了,我也就沒跟他要。
我已經不哭了,只是很難過,我和她是手帕之交,從小一起長大。她離開得那樣突然,未留隻字片語就這樣走了,我這樣傷心,她卻不知道。
我回深圳大約半個月左右,接到了高澤風的電話。我不知道他怎麼有我的號碼,他約我見一面。葉靈蘇的死,在我看來,他至少要負一部分責任。所以,我答應了跟他見面。
當天下午三點,我提前到了南山xx路的咖啡廳。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我撐著頭望著街頭的行人。
“你好!”我坐了近二十分鐘,低沉有磁性的男聲響起。
我收回視線掃了一眼高澤風,他放下車鑰匙坐到了我對面。我沒跟他打招呼,只是盯著他看,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穿著得體。一張臉稜角分明,雙眼深邃。
葉靈蘇為這個男人進過兩回醫院,還離開了深圳,死死的將霍朝邦擋在心門之外。
“找我什麼事?”我先開了口。
“蘇蘇……”他有些困難的看著我,“我聽說她……”
“她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我冷淡的看著他。
高澤風張了一下嘴,眼眶迅速的溼潤,別過頭他緩了好一會後才回頭,“你能跟我說說嗎?”
“說說?說什麼?說說她為了不給自己留活路,把手腕動脈和大腿動脈一起切開?還是說說,有個好男人為了她心神俱傷?你想聽什麼?”我扯著嘴角笑,“高澤風,人都死了,你問她做什麼呢?”
高澤風垂下了頭,“正月初四早上七點多她給我打了電話。”
我心一顫,“她說什麼了?”
“很平常的聊天,問我近況。她也說了她的近況,說年後準備開始上班了。其他的什麼也沒說,她那麼平靜的語氣,我一點也沒預料到。”高澤風長長的嘆氣。
“正月初四那天,她的外婆凌晨五點多過世的。七點多給你打了電話,八點多打給了我。”我側過頭,努力的忍住了眼淚。要怎樣的視死如歸,才能告別得那樣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