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風的手顫了一下,聲音近乎低囈:“我什麼都沒有聽出來,我竟然什麼都沒有聽出來。”
“聽出來又怎樣?你能阻擋得了?”我語氣很壞。
“我和她的事情。你不明白。我承認我傷了她的心,但是她絕不是一個會為了愛情自殺的女人。”高澤風抬頭,特別嚴厲的看著我。
“你急什麼?要撇清關係啊?我又沒說你害死了她。”我冷笑一聲。
他和我對視了一眼,默了一會後,他扶著桌子起了身,“對不起,我先走了。”
我看著高澤風幾乎倉惶的步伐,走了幾步。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很快的,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處。蘇蘇,那個你很愛很愛的男人,他知道你死了,他看起來很傷心。可是,再傷心又有什麼用?你也不會知道了。
我抹掉眼角的淚珠,喉嚨一陣接一陣的發酸。葉靈蘇下葬那幾天,我雖然人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是那些三姑六婆們說了些什麼,我還是聽到了。
葉靈蘇的媽媽害得她外婆中風,這邊風波還沒停,她又跟葉靈蘇的爸爸鬧得不可交加。不但自己鬧。聽說還帶了二流子去她爸那邊鬧,搞得周圍鄰居指指點點。
葉靈蘇出事前,我聽我媽說了一些。我媽說葉靈蘇的媽媽簡直沒羞沒躁。本來她不鬧,她在外面做的那些醜事人家也只是背後說。她一鬧,旁人就閒言碎語的罵她,說她自己就是一隻破鞋,也沒資格罵前夫再婚了。
我打過幾次電話勸葉靈蘇帶她外婆回深圳來,她不肯,只跟我說沒關係,反正當父母是陌生人管他們怎麼鬧。
霍朝邦甚至連療養院都給她外婆安排好了,但她堅決不肯帶著她外婆前往。
現在想來,對葉靈蘇而言。幼年時她父親離家出走,母親從沒給她關愛,外公的遷怒,這些童年的陰影其實一直如影隨形。成年後的她,雖然表現得樂觀,但心裡的缺失掉的那一塊卻從來沒有補上。遇上愛情時,原本是有希望補全,只可惜,愛情又破碎,這就加速了她內心的缺失。
直到她的外婆悄然離世,也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我想明白了這些。但我沒有辦法不難過。
日子這樣的熬著過,到了陽春三月,我的狀態才稍稍好起來。我聽小林說,柯姐去過賽格幾次,說我電話總不接,問我最近在忙什麼?
這天,我出了?華x地的電子城後。想著離柯姐的專賣店也不算遠,於是便一路走了過去。路上,我給柯姐打了電話。
“小許啊,你現在真是神?見首不見尾,當大老闆了還是當隱士去了?”柯姐仍舊笑得那麼爽朗。
“柯姐你就別取笑我了,你不也忙,最近你代理的xx品牌的手機新款上市不是搞首發麼?”我隨口問她。
“是啊,你訊息還是很靈通,昨天海岸城差點擠爆了。你在南山嗎?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唄?不過,我這會還在?華,可能要兩個小時後才回去。”柯姐說。
“我也在?華,剛從電子城出來,準備去你店裡看看。”我笑起來。
我走到柯姐店門口時,她正站在門口跟唐昭星說著話。我喊了一聲她,她便朝我招手。
“小許,咦,你怎麼瘦成這副弱不經風的樣子了?你進我公司那會,可是圓潤得很。自己當家作主了,連飯都不捨得吃飽啊?”她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