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我忍著內心想要咆哮的衝動,扶著餐桌起了身,然後我拎過了包,從他們身邊擦過直接往外走去。
“小許,你怎麼也走了呢。”虞落英在後面喊,“真是奇怪,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嘛,又沒推銷產品……”
什麼叫豬一樣的隊友,今天我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許唯蘭。”我走到餐廳門口時,夏朗文追出來了。
“我要回去了。”我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他,真是見了鬼了,他好好的怎麼會跑到南山來。好好的,他也來吃俏江南。
“小虞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有點無措的看著我,“我沒想到她會中途跑到你們桌來。”
“沒有,你回去吧,繼續吃你的大餐。”我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到底怎麼了?”他一把拽住我,“我真沒想到小虞會跑到你們桌,她都說了一些什麼?我來南山是因為我四哥也來了,我想著俏江南還不錯,所以也來了。”
“麻煩你把你的手拿開好嗎?這大庭廣眾的,很容易讓人誤會你要揍女人。”我抽出了手,“走了!”
這回他沒再追上來了。
我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前走。走了一陣子,我經理給我打電話來了。
“小許,其實,你早就認識霍總對嗎?”經理的聲音特別冷靜。
“我和他的弟弟是朋友,但我今天見霍總才第四次。”我解釋道。
“是嗎?”她笑了一聲,“小許,你還挺深藏不露的呀。”
“經理……”
“下週一到公司財務那裡結賬吧,你這樣的高人公司請不起。”她語氣冷靜得很。
“經理,我想解釋一下……”那邊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我死死的捏著手機,這個訂單對公司很重要,對經理更重要。而我,明明和霍朝邦有私交,我不但沒有幫公司爭取利益,反而極力撇清和他的關係。我要是經理,我也炒了我。
我現在想,我為什麼沒有利用這一層關係?歸根結底,我是覺得,我和夏朗文朋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我不願意為了利益的東西,去玷汙朋友之情。
我想起剛來深圳那會,那時,我住在葉靈蘇那裡。她忙得象只陀螺,今天廣州,明天上海,後天珠海。
她沒有時間和我續舊,我也沒有時間舔自己的傷口。來深圳的第二天,我就拿著地圖滿深圳轉悠找工作。
雖然和葉靈蘇是很好的朋友,她也說過,我想在她那裡住多久住多久。可人終究要靠自救,我拼著這麼一口氣,硬是在來深圳的第十天找到了現在的公司。過五關斬六將,成了銷售部餘經理的特助。
然後我從葉靈蘇那裡搬出來,自己租了一間小屋子。每一天下班後,我都與滿室的孤寂為伴。就是這樣,一天一天熬過來的,眼見著加薪在望。
現在一切戛然而止!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臉上似乎有冰涼的東西在漫延。我伸手抹去了不小心溢位來的淚痕,這日子,該往何處奔,才會有出頭之日。
鬧了一個下午的胃寒這個時候也來作亂了,我快走地下通道口時,感覺疼得有些走不動了。於是靠著路邊的綠化樹站定,所謂屋漏偏逢下雨天大抵就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