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斌面色不變,對那擊鼓的紅臉漢子道:“雲長,將帳中的男子都給我捆了。”
只聽那紅臉漢子一聲唿哨,便有十個人飛身下馬,拿了麻繩往帳中撲去。
噗噗通通一陣亂聲過後,十個人拖死狗般拖著包括袁建在內的六七個人出來了。
這時,一個士兵向郭斌報告道:“啟稟主公,賬內男子均捆縛在此,不曾走脫一個。另外,帳中還有十幾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請問主公,如何處置?”
郭斌點點頭,對跟隨而來的戲志才道:“志才,讓她們穿好衣服,在帳中等候,詢問清楚她們的來歷。”
見士兵領命而去,郭斌看著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六七個人道:“翼德,讓他們清醒清醒。”
張飛興奮地搓著手,帶著幾個士兵去了。
過了不久,戲志才來到土臺,對郭斌道:“主公,帳中女子,除了兩個是私妓外,其他十幾個人都是城外的流民,俱是被袁建他們威逼而來。”
郭斌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在現在這個人命賤如狗的時代,能夠吃口飽飯已經是奢侈,只要袁建他們拿著大餅一晃盪,保證想要委身以侍的女子成百上千。所謂受威逼而來,不過是這些可憐女子最後的一層遮羞布罷了。可是郭斌並未打算揭破,他只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整組越騎營,以應付十天後抓捕太平道的任務,誰有時間為袁建做青天大老爺?
郭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張飛帶著十幾個士兵,一人提著兩個盛滿了冰水的大木桶回來了。
郭斌對張飛點點頭,示意他放手施為。
張飛興奮地從一個桶中舀出一瓢水來,噗地一聲倒在了袁建臉上。
初春的天氣,依然是寒冷徹骨,今天又恰逢北風呼嘯。袁建幾人在帳中飲酒,裡面點著幾個大火盆,自然是暖和非常,因此眾人穿的也少。這一番帶著冰碴子的冷水淋頭,袁建頓時便是一個激靈,腦中殘存的醉意亦一掃而空。
這時,只聽張飛道:“給他們一人一桶水,清醒清醒!”
清醒過來的袁建尚未明白為何自己會被綁了扔在地上,一桶冰水便又撲頭淋下,此時渾身浸在冰水中,呼嘯的北風一吹,那個酸爽,簡直不要提了。就連一旁觀看的越騎營中的一眾士兵亦是不由得打起了哆嗦。
這時,與袁建共同飲宴的幾個人亦清醒過來,心中那是又驚又怒,紛紛喝罵不已,聽得郭斌心煩,便衝著張飛擺擺手。張飛會意,笑呵呵地舀了一瓢冰水,朝罵地最兇的人兜頭潑去,士兵們有樣學樣,一個個對於這般虐~待俘虜,顯然是有興趣得很。
一時間,地上的眾人一個個低頭耷腦,求饒的求饒,哭叫的哭叫。
郭斌大喝一聲,道:“住口!”
這一生斷喝,音量雖不甚大,卻如在耳邊一般,營中眾人一個個聽得清清楚楚。震驚之餘,心中亦是惴惴,都驚異莫名地望著郭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