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裡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甚是愜意,然而一群外來族人的到來卻打破了他們的安寧,不知是外來族人向他們舉起了屠刀,還是他們大肆屠殺外來族人,後來發生了一場極為血腥、恐怖的大屠殺,再後來其中一方已被滅盡,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老頭兒詫異至極,他呆立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想起了幾百年前的事情,那幾年正值旱災、火災肆虐,中原和西北大漠都餓死了很多人。
西風族被一群外族入侵,這群外族人不知來自何處,手段極其殘忍,西風族各部落原本就不團結,受外族入侵後卻緊緊抱在了一起,對那群外族人反擊了十年時間。
在龍梁山戰役中,那群外族人大部被圍殲,頭領也被誅殺,還俘虜了上千人,但被俘虜的人並未倖免,而是被砍了人頭懸掛於他們必經之路的叢林中,從此這群外族人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趕走外族人後,雅金達統一了西風族各部,然而傳位至金雅母時,西風族又開始鬧起了內鬥。
老頭兒心裡暗暗稱奇,心想,這小夥天資過人,日後必成大器。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驚奇地問道:“你是如何看出有外來族人入侵的?”
夏宇龍回答:“我從那太陽旁邊的兩個圓球猜測的,我懷疑他們是天外來人。”
夏宇龍並未說得十分詳盡,老頭兒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便不做聲了,他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沒有追根細問,心想,世間稀奇古怪、難於解釋的事情太多了,宇龍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老頭兒又問:“你又是如何判知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夏宇龍指向石柱的空白處道:“爺爺,你看,這石柱表面光滑、空無一物,我也只是直覺臆斷,他們不是消失了是什麼?”
老頭兒點了點頭,道:“嗯,說得有道理。”他看著石柱下方,指著石壁上那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又問道:“這些半人半獸的又作何解釋?”
夏宇龍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我只覺得這些好玩,沒有做過多的念想,莫非他們都變成了這些怪獸模樣?”
老頭兒思索了片刻,嘆道:“唉,極有這個可能。”他本想將西風族與外族人爭鬥的事情說與夏宇龍聽,隨即轉念又想,宇龍現在還小,不可亂了他的心智,等他長大成人說也不遲。
老頭兒扭頭看著夏宇龍,又道:“在石柱上見到的事物我們只作猜想,不可論了真,你現在還小,跟著爺爺好好學本事,不可胡思亂想了,安安心心地等媽媽回來,好嗎?”
這時,幾隻小狼崽已出洞玩耍了,它們向夏宇龍和老頭兒奔跑了過來,母狼則守護在去往後山的路口,大雪依舊封山,一隻飛鷹嘶叫著掠過靈山上空。
自那天后,夏宇龍猶如中了魔咒,躺在床上高燒不退,夜裡在睡夢中還不停地喊著媽媽,並翻爬著坐起身來指著前方驚叫道:“他們在那裡、他們在那裡。”
那憐弱的哭喊聲牽扯著老頭兒的心,在這冰天雪地中老頭兒一時間也束手無措,若是姚半仙在這兒就好了,他點子最多,大雪封山,要去鎮上尋他亦是極為不便。
夏宇龍進食漸少,身子骨日漸消瘦,狀況愈是不佳。
老頭兒心急如焚,他坐於床邊,撫摸著夏宇龍滾燙的身子,不禁眼淚簌簌起來,哽咽道:“爺爺沒有照顧好你,爺爺對不住你。”
淚水亦從夏宇龍眼角滑落,他安慰老頭兒道:“爺爺,別哭,爺爺對我最好了。”
聲音甚是微弱,老頭兒聽得心碎一地。
悲傷之中,老頭兒已收拾起幾件厚衣物,他決定背上夏宇龍走古墓暗道去鎮上尋姚半仙,已沒其他法子,也只有這條路子了。
這時,正淌著乳水的刀疤走進了屋內,它將老頭兒手中的行囊搶了去咬在嘴裡,老頭兒大惑不解,急道:“你也想和我們去嗎,你去了你那三個小崽子咋辦,你在這守著古墓,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只見刀疤躍上床來,將奶汁滴至夏宇龍嘴上,夏宇龍張開嘴,吮吸起奶嘴來,夢中哭喊道:“媽媽……”
夏宇龍接連幾天喝了母狼的乳水,漸漸地有了氣力,加之又唸誦老頭兒傳與他的釋心咒心法,他精神大振,沒過幾日已是健步如飛了。
夏宇龍道:“爺爺,這釋心咒心法念誦之後心曠神怡如明鏡,體內真氣盈盈,有使不完的氣力,最可貴的是祛除心中的雜念。”
老頭兒微微笑道:“是啊,若是今後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唸誦一遍釋心咒,這釋心咒可化解心中之悲痛,還可逢凶化吉,學問可大著咧。”
夏宇龍結合釋心咒心法苦練步陽奪天罡,內力進步十分驚人,一天,他和三隻小狼玩耍逗趣兒時,向它們展示了內力,只見他縱身一躍,跳到了聳入雲端的石柱頂部,看著自己已身居高處,他眼前一陣暈眩,差點掉落了下來。
老頭兒驚叫道:“別亂動,快跨出爻步……”
話音未落,夏宇龍身子已微微傾斜,踩著石壁輕盈如飛燕般緩緩而下。
夜已深了,天空異常清朗,一條星星點點的光帶正橫跨在東西方的天宇中,煞是好看。
夏宇龍躺在老頭兒懷中,靜靜地仰望夜空,一堆旺火在他們身前跳躍,刀疤一聲不響地趴在旺火邊上。
在遙遠的西北大漠,幾隻史前獸正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