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在木質軟榻子上,把那三生石的劇情討論了一條又一條,此時的花粥仍被兩人拽著,臉色難看的快要爆發了。
這所謂的二人是何人也。
一者光鮮亮麗,成為這春風十里上靚麗的一條風景線,女扮男裝的二傻妹妹者也。
說到底,花粥從小讀書較多,只不過大家閨秀一枚。
自己對人情事故等一類市井裡的事情本就知之不多。
因此當烏黑的頭髮,魅惑的細長的眼睛,身著黑色的綢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灑脫不羈二傻妹妹一味擠眉弄眼暗示:“花粥姐姐,噓!”
“噓什麼?是你把我從後院喚來的嗎?”花粥本如臨大敵,唯恐自己身陷泥潭自身難保。
這下好了。
因此上當聽到那聲熟悉的“花粥姐姐”親切耳邊響起時,她有些難以致信,但她還是難以覺察到地長舒了一口氣。
“好傢伙,最近扮男裝,你倒是十分過癮。”花粥猛擊一下二傻的胳膊,本來想敲她肩膀一下的,無奈二傻太高,卻只好作罷:“不過,說實在的。你個子高,扮起男生來倒也十分英俊呢!”
“哦,是嗎?”二傻妹妹居然“騰”地羞紅了臉。
“怎麼,誇你,你臉紅什麼?不過,作為女子嗎,你就是有點太高了!”
兩個人吱吱呱呱說著女孩子的日常。
花粥的另外一邊是一個被喚作潤玉的手作匠人。
他被喚來要作皮影戲的解說,那潤玉長期野行,分辨不清顏色的棉袍被他挺直的脊樑,穿得居然氣宇如仙。
……
“可是,太子呢,你作為太子的隨從在這兒,這個侍讀郎也在,可是太子呢?”花粥細嚼著幾塊切糕,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問。
“是啊?太子爺呢!”二傻妹妹左右四周看了一遍,道:“太子爺多忙的一個人,哪裡會來這腌臢之地!”
“是嗎?難不成這倒成了我們姐妹之間的私會了嗎?”
“對的,撿什麼好吃的儘管吃!太子說今日的事,我可以做主!”二傻妹妹幾乎把花粥面前堆成了小山。
“是嗎?你一個奴隸怎能做了這麼大的事。難道是……你,你……”花粥想了各種可能性,各種不祥的預感,讓她不忍心說出口:“難道,難道……”
“不是,不是!”二傻妹妹當即否認,一隻指頭輕點上花粥的唇,她害羞得滿臉通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不是?”花粥的糖果粘了滿嘴,熱乎乎的直流湯汁,這種黃米粟子面的,香香的,軟軟綿綿的,入口即化,吃得讓人幸福感爆棚。
“當然不是!太子當奴家是兄弟的!”二傻妹妹執著於拿手指頭揩花粥的嘴邊,另一邊眼睛卻賊溜溜四下掃了一圈,低聲下氣地說:“你不見花良臣都走了,他們另有任務;這個地界上的事情二傻妹妹我說了算的!”
“哦,是嘍。二傻妹妹與姐姐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想到這裡。花粥心裡的蜜汁就更不用說了,二傻也直接哄了頭,兩人一人一口地交替咬著吃……
“二傻妹子,從此以後,咱們算是正式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了——”方潤玉聲音好聽,自從被招喚了來,從未因自身的寒酸衣著而自慚形穢半分,與二傻平起平坐間倒彷彿與那個二傻相互映襯,愈發顯得一正一斜。
二傻不知是最近辛苦,還是怎的。坐在榻上,斜仰八叉,身子瑟縮在裡面,倒讓那方潤玉不過一介秀才顯得更象是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