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這六七天伯府的低氣壓已經瀰漫了整個安昌伯府,自從上次刁謾大鬧集市過後,現下那些窮酸賣菜的都不給安昌伯府供貨,真是豈有此理,整個安昌伯府都要節衣縮食的,因為安昌伯府的莊子不多,產出有限。
故此老天爺現在迫切的需要用銀錢,有了銀錢之後再給三個兒子捐個小官來做,雖然在京都這伯府的名聲不怎麼好聽,但是在外地還是可以震懾一方的。
這京都已經越來越不穩妥了,沒準出去之後還能在重振安昌伯府的聲威呢,安昌伯府的老太爺在書房裡走走停停的,和老夫人轉圈的毛病一樣,不愧是一個家族出來的,都是一個德行。
老太爺刁楂對門外的小廝道“去將大爺給我叫過來。”
小廝領命而去,過一會刁洩就進來道“爹,您找我有事?”
老太爺道“謾兒那孩子這樣了?燒可是退了?這孩子長這麼大哪裡受過這樣驚嚇,這一病不起真是急人,咱們伯府以後還不是要依靠謾兒這孩子繼承,真是愁煞了老夫了。”
刁洩憂愁的道“爹,您不要擔心了,謾兒的燒已經退了,不在說胡話了,昨個就能進食了,就是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哦?哪裡會不一樣了?這孩子一天到晚的讓人操心,這回你明個去一趟鋪子裡面,將能運轉的銀錢都拿出來,我們刁家需要將這風評都處理一下,再者咱們一家可以去外地發展也未嘗不可。”老太爺刁楂語氣有些沉重。
“什麼?爹為何要去外地?咱們一家在京都不是挺好的嗎,去了外地一切從心開始多難啊,再說這幾房老老小小這麼多口子,也不能一下子都走了吧。”
刁洩雖然是襲爵了,但是這膽子還真的不咋地,一想起去了外地,這生活就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就渾身都不自在,唯恐非要讓自己去了外地,身邊小妾什麼都不能帶過去,只能留下自己在外地受苦,而兩個弟弟在府裡享福。
老太爺看了一眼大兒子,這個兒子哪裡都好就是這膽色差一些,娓娓說道“這個事情暫時只是想法,爹是想著給你和兩個弟弟都捐點官,哪怕官職不大,但是也是朝廷命官,也要比我們家現在依靠女人養活的名聲呢要好些不是?”
刁洩有些愕然的看了老爹一眼,沒有想到爹能和他說了這番話,刁洩此刻是真的茫然了,似乎是不認識自己爹爹一般,刁洩道“爹,謾兒那日將姑姑身邊的蔡嬤嬤給得罪了,兒子聽說姑姑這幾日也犯了老毛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謾兒氣的,爹您說兒子需不需要去給姑姑說和說和去,畢竟謾兒還小不懂事,言語衝撞了也不是有心的,這樣僵持下去對咱們兩家也不好不是?”
老天爺刁楂一提起這個問題就有些激動的道“暫且不去,你那個姑姑沒事就喜歡個悲傷春秋的,現在出了這問題也不知道是真病還是裝病,躲避我們家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過去礙眼了,謾兒這孩子說的也是對的,咱們一家這麼多男人落下要依靠女人養著的名聲真的很難聽了,既然京都的名聲很難圓回來,咱們家可以去外地不是嗎?”
刁洩還想在勸,但是看著爹爹不願意再談,也不好多說,只是中肯的說道“爹,姑姑這些年對咱們府上的確不錯,妹妹刁楠在王府也頗得到姑姑的照拂,所以眼下最好還是不要得罪姑姑為好,儘量好著相處吧。”
老太爺道“哼,好好相處,怎麼相處,你那個姑姑如今的心思也大了,也不再關照孃家的人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看都不看,尤其是一兩銀子都沒有送過來,這是想要餓死咱們伯府呢,沒事咱們不怕,你明天就去鋪子上將銀子都給支回來,這個家不靠你姑姑咱們也照樣。”
刁洩只得應下了,看著爹爹生氣,沒有在說話,很快就走出了書房,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姑姑都幫扶了,這節骨眼上怎麼就沒有影子了,還真是納罕了!
而在粉紅院的刁謾剛剛醒來,看著窗外的夜色,想著這幾日憋著的氣,不行要趕快的好起來,不能在這麼纏綿病榻了,紅哥的東西肯定是做好了,自己竟然這麼沒有用病了,就不知道紅哥算不算自己不講信用了。
刁謾將自己床頭的一個小櫃子開啟,裡面有三萬兩的銀票,這些銀子可以在關鍵的時候就救急的,不過眼下刁謾準備用這些作為自己的起步資金,然後在一鼓作氣的來個豪賭,就不信不夠安昌伯府幾輩子吃的,所以刁謾取下了身上的一個玉佩道“果子,你過來,你現在就去迎來送往賭坊,找紅哥,將這個玉佩交給他,他自會給你一個盒子的,你快去快回!”
果子看著少爺臉色蒼白,而且還有不正常的發燒才有的漲紅色,果子拿著玉佩應下了,急匆匆的離府去辦少爺交代的事情去了。
刁謾則是對著床上的粉紅色的床帳子道“姑祖母,我一定要讓你看看,不依靠你我們伯府也可以活的很好,再也不會有人說本小爺是小婦養的了,這次絕對不會了,你們都給本小爺等著。”
一個時辰過後,果子回來將一個紫紅色的帶鎖的匣子遞給了刁謾,刁謾道“你下去吧,我歇息一會。”
果子很聽話的就下去了,刁謾從脖子裡面拿出來一個小巧的鑰匙,開啟了這個紅哥給的匣子,看著裡面一大串的鑰匙,晚上刁謾趁人不注意,偷偷的和果子溜出來,將府裡的庫房都走了一遍,連都要笑開了花了,這賭本足夠了,刁謾眼裡出現了狼一樣的眼光,這下子可是夠了小爺發家致富了。
一個晚上就能贏三萬兩,這些東西要是再能加進去,恐怕一個晚上都有三十萬兩,都夠了伯府幾年的開支了,這個主意是絕對的好!
可惜刁謾這個傻孩子就忘了,誰說沾了賭的人能發家致富的,純屬是扯淡,十賭九輸,那是註定的。
第二日一早,安昌伯府的大爺刁洩就帶著小廝興沖沖的走到了安昌伯府的幾個鋪子當中,可是幾個鋪子轉下來可是有點傻了,為何呢,幾個鋪子不但是沒有銀錢不說,竟然賬面上銀子都幾萬幾萬的,可是實際銀子只有幾兩,一百五十個鋪子的銀子呢?
安昌伯府的大爺刁洩是越來越火大,趕快帶著小廝趕快查驗,並且在內心中祈禱千萬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樣,當然他的心中還是有數的,這只是幾個鋪子罷了,沒有銀錢也算是正常的。
故此抱著極大信心的安昌伯府的大爺刁洩繼續巡查,不過越走越不順,這鋪子裡面的人太多了,多的離譜。
這人多了,自然就相互推諉了,就是他這個正兒八經的大爺來了,這些人才起身相迎,有些人還是懶懶拖拖的,還有不少都不知道去哪裡了,人影都不見,可想而知這平時都是怎麼在鋪子裡面當爺爺的!
刁洩十分的不滿,臉色很臭,刁洩身邊的小廝栗子道“大爺,您別生氣,這些都是二爺和三爺的人,在鋪子裡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為了這幾個奴才再給爺您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小廝栗子在仔細觀察大爺的表情,心裡暗暗的得意,這些掌櫃的還有管事的,平日裡耀武揚威,喝五喝六的,連他這個大爺身邊的小廝都不放在眼裡,簡直是豈有此理,這會子在不煽風點火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