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道:“兒子也出去走動走動,探探訊息?”
一家人商量定了,便立即分頭行動起來。
當天下午,王重被曹太后臨危受命,暫領兩淮、江浙經略安撫使,總督巡鹽諸事,徹查桓王遇刺一案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東京,在桓王遇刺身故的訊息之後,再度引起一片譁然。
郡主府裡,華蘭鬆了口氣,可明蘭眉頭卻皺的更深了,盛老太太臉上的愁容也未曾退去。
看著祖母和明蘭的反應,華蘭瞬間就想通了各種關節,那群鹽商,膽大包天到連桓王都敢刺殺,更何況是王重?
成了監察使固然是好,有了戴罪立功的機會,可相應的風險也高,若是一個不小心,丟的可是性命。
“六妹妹也別太過擔心了,以六妹夫的本事,未必就是壞事!”華蘭也只能這麼安慰明蘭了。
盛老太太拉著明蘭的手安慰道:“華兒說的有道理,如今子厚領了兩淮。江浙經略安撫使,手中握有兵權,而且子厚心思向來縝密,行事周到,有桓王的前車之鑑,他斷然不會再給那些鹽商們刺殺他的機會。”
明蘭勉強擠出個笑容,“事已至此,我就是再擔心也沒用,官人行事向來周全,我相信他肯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
其實早在王重跟著桓王南下之前,明蘭心裡就有了準備,只是明蘭也沒有料到,桓王會被刺殺身亡。
盛老太太感慨著道:“咱們女人就是這樣,男人們在外頭征戰拼搏,咱們能做的,就是替他們守好家裡這一畝三分地,教養兒女,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老太太是過來人,先後經歷喪子喪夫之痛,孀居至今,吃過的鹽,比華蘭和明蘭姐妹倆吃過的米還多。
······
揚州,州衙,知州楊乃興坐在後堂之中,眉宇間的憂愁始終未曾散去。
忽的一個身穿捕快服飾的中年漢子快步走入堂中,楊乃興眼睛一亮,不等來人開口就急忙問道:“怎麼樣了?”
“啟稟明公,果真不出副使所料,那些餘孽果真派人來截囚,副使率伏兵殺出,把那些刺客一鍋都給端了!”
“好!”
“好!”
“好!”
楊乃興激動的連叫三聲好,如今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能夠做的,就是儘可能多立功勳,好讓官家看在這點上,不要過分遷怒於他們。
雖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卻是如今楊乃興等揚州上下一干官員唯一能夠做的了。
“副使大人現在何處?”楊乃興激動的問道。
“正帶著人往衙門這邊趕,再一會兒就該到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王重就回到衙門,楊乃興趕忙迎了上去。
“副使神機妙算,賊人果真前來截囚!”楊乃興毫不吝嗇的拍著王重的馬屁。
王重道:“這些賊人不過是聽命行事的馬前卒,真正的兇手還沒抓到,楊知州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咱們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副使所言極是!”楊乃興道:“那咱們接下來······”
王重冷聲道:“朝廷自有法度,自然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審問進行的非常順利,不過短短數日,就有了結果,幕後之人,正是那八家被抄家的鹽商餘孽,截囚的也是他們,可惜雖然知道了幕後真兇,可那群餘孽卻早已不知逃遁到哪裡去了。
轉眼就到了元月下旬,汴京來的聖旨被快馬加鞭送到了揚州,王重搖身一變,成了此番南下巡鹽的主官,還領了兩淮和江浙四路的兵馬大權,被賜便宜行事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