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酒吃完,天也快黑了,王二喜雖然有了些酒意,但明顯還沒喝醉,王
重還是讓餘初二把王二喜送回了家。
來到副本世界也有小半年了,這具身體也快十八歲了,王重也沒閒著,將四書五經,諸般經義都翻了一遍,將《宋史》、《宋律》也都反覆讀了幾遍,市面上流通的歷年進士文章也都找出來翻閱過,再加上幾百年積累的淵博學識,科舉於王重而言,難度並不算大。
是夜,王二喜家,王二喜摟著婆娘餘氏,將白日裡王重的建議說與餘氏聽,尚且還在元月當中,天氣正寒,兩口子縮在被窩裡,緊緊的貼著,倒也暖和。
餘氏勐然起身,把被子都帶了起來,寒氣襲來,把王二喜凍的打了個哆嗦:「幹啥呢,凍死個人!」
王二喜趕忙把餘氏摟了回去,掖好被子,這才鬆了口氣。
「當家的,我覺得三郎說的有道理,三郎是讀書人,人又聰明,當初要不是他大哥出了那檔子事兒,早就去參加科舉了,你看三郎,不過跟著你們跑了幾年船,就攢下了那麼多銀錢,買了莊子,又開了食肆,換了你,你行嗎?」
「額······」王二喜被自家婆娘說的面上有點掛不住,但轉念一想,他在漕幫打拼了這麼些年,到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嘍囉,銀錢倒是攢了一些,可和王重比起來,還差了許多。
「三郎可是讀書人,你若是在三郎身邊替他辦差,將來咱們兒子說不定還能跟著三郎讀書呢!要是三郎當真得了功名,當了官,咱們家不也能跟著沾沾三郎的福氣!
你要是差事辦得好,還愁沒有前程嗎?」
相較於丈夫在漕幫裡頭混江湖,成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掙錢,餘氏顯然更傾向於讓自家丈夫跟著王重,便是當個護衛也比刀口舔血來得強。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了小半宿。
翌日一早,稟明父親過後,王二喜便有了決斷,直接找到王重,表明心意。
「既如此,二哥便先在我身邊做個管事吧!每月一貫錢如何?」
「好!好!」王二喜臉上頓時便露出笑容。
一個月一貫,一年便是十二貫,雖然不如在漕幫掙得多,但也不少。
王重道:「眼下便有一樁差事,需要二哥去辦!」
「三郎儘管吩咐就是!」王二喜拍著胸脯道。
王重道:「莊子旁邊的油坊,二哥可去過?」
王二喜搖頭道:「尚未去過。」
王重道:「油坊建成已有月餘,卻苦於沒有大豆和油菜籽,二哥在漕幫幹了多年,不知在潤州、金陵等地可有熟人?」
王二喜道:「金陵、潤州皆有漕幫分舵!」
「若是勞煩二哥從中牽線搭橋,委託漕幫四下收購大豆,不知能行否?」
「自然可以!」王二喜拍著胸脯道:「不是我王二喜自誇,我在漕幫多年,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但也認識了不少肝膽相照的兄弟,不過是收購一些大豆,順手的事情。」
「二哥放心,並不會叫兄弟們白乾活,現如今糧鋪之中一斤大豆不過三文錢,不論漕幫兄弟以什麼價錢收的大豆,我都按四文錢一斤的價格收購,不過不易儲存,油坊規模也有限,咱們又是第一回做生意,便以五百石為限,如何?」
「應該沒有問題。」王二喜道,年關剛過,天氣寒冷,便是漕幫的兄弟們,也得陪著家人親友過年不是。
王重從裡屋取出五錠銀子,擺到王二喜面前,道:「十兩一錠,攏共五十兩,便當做是定金,餘下的錢,等五百石大豆到了以後,再一塊兒結清!」
五個銀晃晃的銀錠擺在眼前,便是走南闖北多年的王二喜,也不禁被王重的手筆給鎮住了。
倒不是說王二喜沒見過這麼多錢,而是王重對自己的信
任,現如今連漕幫的影子都還沒見著,五十兩的定金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拿了出來。
古人的思維和現實中大傢伙的思維並不相同,古人講究士為知己者死,尤其是王二喜這些混江湖的草莽,更是義字當先,生死存亡之際,可交託妻兒老小的那種。
王二喜也不是不知事的人,當即便將五個銀錠一一揣進懷裡,鄭重的對王重拱手道:「三郎放心,我這便去城中尋石大哥,石大哥是分舵的副舵主,只要石大哥答應,這事兒便成了一半。」
「如此便勞煩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