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喬春燕,還是那個熱心大方,性情開朗,會來事兒的喬春燕,至少到目前為止,王重和鄭娟兒對她的感官都還不錯。
於虹和吳倩也從廚房裡出來,和兩口子打招呼。
“我去廚房幫忙,你們先聊著。”鄭娟麻溜的擠進女人堆裡,四個人擠在狹小的廚房裡頭,聊天做飯,有說有笑的,倒也熱鬧。
外頭,四個大男人坐成一圈,嗑著瓜子,吃著花生。
“秉昆兒,你和趕超說的是那事兒是真的?”趁著這回兒空檔,肖國慶忽然問道。
王重道:“假的,我閒著沒事兒忽悠趕超的?”
肖國慶驚的愣住了,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重。
看他這幅表情,孫趕超趕緊推了他一把:“咋想的,秉昆能忽悠咱倆?”
三人大小就光著屁股長大的,原身是什麼性子,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連鄭娟而太平胡同的方子都能低價租給給孫趕超一家三口暫住,又怎麼會拿這種事情忽悠他們。
肖國慶揉了揉後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再說了,學門手藝在身上,以後就算真的不在木材廠幹了,也能有個出路不是。”
肖國慶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一旁的孫趕超勾著肖國慶的肩膀:“秉昆可是大學生,還是水木大學的大學生,他還能坑咱們?”
“這倒是。”肖國慶揉了揉腦袋,憨笑一下,後知後覺的和孫趕超解釋:“我是不相信你,想和秉昆確認一遍。”
“嘿你個肖國慶,好啊!”這下一句話就把孫趕超給激的站了起來,擼起袖子就準備動手。
這話說得,明顯就是不信他媽!還強行解釋一波。
“是該讓他長長記性了!”王重也深表認同的點了頭。
瞬間,孫趕超和曹德寶就撲了上去,把肖國慶按在床上狠狠摩擦了一陣。
王重笑著看著,任憑肖國慶怎麼求饒,完全沒有搭手的意思。
“啥事兒這麼熱鬧?”女人們挨個端著盤子從廚房裡走出來,喬春燕好奇的問。
兩人趕忙鬆開肖國慶,整理衣服沙發和弄亂的床單。
孫趕超道:“沒啥,秉昆說讓我和國慶學點泥瓦的手藝,以後就算不在木材廠幹了,也能找到活幹。”
“泥瓦匠?”喬春燕笑著道:“你倆木材廠的工作幹得好好的,學什麼泥瓦匠。”
“就是,木材廠的工作那可是鐵飯碗。”吳倩立馬錶態,說完還一臉警惕的看著王重,這事兒肖國慶和她商量過了。
王重笑著道:“有句老話,叫藝多不壓身,這凡事能多做幾手準備就多做幾手,咱不怕花時間,花心思。”
“也不一定非得是泥瓦,像是木工啊,電工、焊工、鉗工什麼的都可以,只要能學會,都是可以的。總不能一輩子都當個出料工!”
“就說我吧,這輩子也沒想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就想著能夠給父母養老送終,把孩子們撫養長大,盡我的努力,讓孩子能夠享受現階段他們所能夠享受的最好的教育,然後看著他們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王重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你像建房子、送孩子們讀書上學,孩子們長身體的時候,總得給他們吃點好的吧,孩子們一年比一年大,衣服總得買吧?那樣不得花錢。
說點難聽的,將來我們父母他們老了,病了,要住院治療了,好了,這時候咱們兜裡沒錢了!難道就讓他們忍著、受著?”
王重的話,像一根針似的扎進趕超和國慶的心裡,也說盡了屋子裡所有人的心裡。
說來說去,還是以前窮字鬧的。
孫趕超道:“我沒什麼本事,沒德寶精明,也沒春燕能幹,會來事兒,更沒有秉昆的聰明,手也笨,幹不來那木工活,能拿的出手的,也就這一把子力氣了。”
“國慶,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我不僅要學泥瓦,還得學好了。”
國慶攬著趕超的肩膀,道:“超兒,你說的對,咱倆沒德寶那命,能當上領導,也就這一身力氣還成。”
“到時候咱倆一塊兒去學。”
吳倩雖然心裡不樂意,可也沒法反駁,畢竟能多份活兒幹,就能多一份收入,家裡的近況也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