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姬面色微變,郝父卻露出微笑,頗為滿意:“兒女贍養父母,本就是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周秉義接著道:“至於老周家,除了兩間我爸親手建的老房子,也沒有其他的東西可繼承的,秉昆家裡孩子多,肯定是住不下的。”
周秉義的反應也是快,短短几句話,就把分家之事因由推了出來。
都是聰明人,郝父自然聽得出來,看著周秉義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郝父道:“要是有時間的話,好好勸勸你弟弟,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兒,坐下來好好說就是了。”
“爸說的是,回頭我找個機會就去勸他。”周秉義答應的很果斷。
······
房間裡,周秉義和郝冬梅兩口子躺在床上,郝冬梅靠在周秉義懷裡,二人都只穿著睡衣。
“秉義,你···你今兒···為什麼···”
周秉義輕撫著郝冬梅的後背,柔聲道:“爸昨天剛犯的哮喘,咱們沒必要為了我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讓爸擔心。”
“這事兒回頭你私底下悄悄和媽說一聲,免得以後他們在碰上秉昆,再弄今兒這麼一出來。”
金月姬的身體硬朗,平日裡連個小病小痛啥的也瞧不見,而且做事情有她自己的一套章程,就是架子擺的太高了,現在郝家平反了,重新起來了,她就瞧不上工人家庭的老周家了。
其實郝父也是如此,否則的話,他們回吉春這麼幾年了,郝冬梅現在又是他們僅剩的女兒,怎麼可能沒有時間和親家見上一面。
要說忙,難不成他兩還能一天忙到晚,從年頭忙到年尾,頭角倒懸?腳不沾地?
就算郝父忙,可金月姬早就退了下來,成天在家閒著,難道她也不能和親家見見面?
歸根結底還是瞧不上,覺得周秉義能娶她家女兒是高攀了,他們能接受周秉義就很不錯了,哪裡還能再去接受周秉義的家人。
“那秉昆那邊,你打算怎麼辦?”說起這個,過了一天一夜,經過深思熟路,郝冬梅心底甚至有些歉意。
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父母,一部分是因為周秉義。
冷靜下來之後,郝冬梅也想清楚了,昨兒王重踹周秉義那一腳,還真談不上太冤枉,是周秉義自己先衝上去要和王重動手的,當時王重剛剛被周志剛踹狠狠了一腳,正在氣頭上。
周秉義又要打他,他怎麼還忍得住不還手。
“能怎麼辦,咱們現在哪兒還有空考慮他。”周秉義無奈苦笑一聲。
“怎麼了?”郝冬梅剛問出口,臉上的表情頓時就僵住了,從周秉義懷裡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周秉義:“你是說,我不能生育的事兒?”
周秉義點了點頭:“今兒我回去,爸就捉著我問這事兒,好在被我給含糊過去了。”
周秉義說的雖然輕鬆,可實際上今兒個周志剛對他的態度,著實談不上好,冷著一張臉,說話的語氣都是質問。
“這事兒肯定是瞞不下去了。”郝冬梅眼裡已經噙起了淚水,“要是····要是····”
郝冬梅根本不敢想象,甚至連說都說不出口,直接撲進周秉義懷裡。
“放心!一切有我呢!我爸那邊,我會說服他的。”
周秉義信誓旦旦的道。
雖得到了周秉義的保證,心裡好過了點,可郝冬梅心裡還是一陣不安,淚水不爭氣的眼底滑落。
把周秉義看的心疼不已。
······
年初三,喬春燕再度組織起聚會,聚會的地點也沒在外邊,就在喬春燕單位分配的房子裡。
把孩子們交給李素華照看,王重領著鄭娟去了,人不多,就國慶和趕超還有他倆的媳婦吳倩和於虹,唐向陽人在燕京沒回來,呂川倒是在吉春,可卻根本沒有參加聚會的意思。
剛開啟門,看著攜手而至的兩口子,屋裡的眾人都多少有些驚訝。
“都什麼表情!”王重跟回自己家似的,隨意把外衣帽子圍巾往旁邊一丟。
聽到聲音,喬春燕手裡拿著鍋鏟,笑臉盈盈的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兩個人很是高興的打起招呼:“哥!嫂子!”
“春燕兒!孩子太鬧騰了,耽擱了一陣!我們沒來晚吧!”王重也笑著解釋道。
“沒有沒有,一點都不晚,飯都還沒好呢!”春燕賊會來事兒,起起落落,現在又成了一個有編制在身的基層幹部,還沒被生活磨成原劇情裡最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