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公道話的百姓見秦師如此說自己,不由小聲嘀咕道:“我,我沒其他意思啊,只是軍督大人在給我們治病救災,也沒為難我們,我們這麼給他添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秦師指著他大吼道:“我看你分明就是軍督大人派來攪亂我等士氣的細作,大家快把他綁起來,莫要讓他繼續蠱惑人心……”
隨著秦師一聲怒吼,周圍已經被煽動失去自己理智的百姓齊齊將那幾個不同聲音的“細作”給按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踢,直踹的他們嗷嗷直叫。
可憐這些說出心裡話的百姓忍著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不斷哭訴求饒,甚至有兩個人被活活打斷了氣。
秦師見此得意洋洋地對大家說道:“現在,我們一起前往城外,本師倒要看看軍督大人是不是真的敢對我們下手,我們定州的百姓憑啥要讓他們冀州來管!跟我走!”
“秦師說的對,走,老子倒要看看他軍督是不是真的敢屠殺百姓!”
“劉策,你還我妻兒,我要見我妻兒一面!”
“去他媽,一群被胡奴頭頂染了十幾年色的冀州王八,敢管到我們定州爺們頭上來了,走!”
“什麼狗屁劉策,什麼軍督?不過一個沿街賣藝求生的乞丐而已,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才霸佔了前軍都督的位置騎到我們頭上拉屎撒尿?我牛大就是不服他……”
“讓劉策滾回去吃屎吧,我們不怕他,有膽子就往老孃身上捅幾個窟窿,沒膽的話就把我家男人還來……”
在秦師等人的煽動下,各路百姓漸漸匯聚一處集結成四萬多人的龐大隊伍,齊齊喊著口號向城門行去,不少人還把邊上圍觀的百姓強拉進隊伍壯大聲勢。
與此同時,今日負責守衛城門界線的將領是昨夜剛和楚子俊一起抵達興陽城郊的張昭通和他麾下五千幽州兵。
此刻的張昭通心情非常不爽,當然,並非是因為昨夜趕來今天就立刻執行這麼難纏的任務,而是被楚子俊給刺激了。
不過,並不是說他和楚子俊有過節,相反,一路行來,楚子俊談吐儒雅又頗懂用兵之道,並沒有自己是外兵而另眼相看,兩人一路行來也是相談甚歡。
之所以氣,是因為當他得知楚子俊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從一個一貧如洗的庶民,不但身為軍督大人心腹,而且他的家底居然遠比自己這個旗團指揮使厚的多,僅他在冀州的良田就有四百多畝,房產就有三四套,存的銀子根據他四下打聽好像也不少啊。
這可就讓張昭通無法接受了,自己剋扣軍餉,貪汙受賄這麼多年下來才掙了多少家當?人家兩年就把自個兒甩在身後了,自己好歹也是沒落士族啊,怎麼連個庶人都比不了?
仔細打聽之下,他更是震驚了,不單單是楚子俊,只要精衛營裡是個官,收入都不低,哪怕那些普通兵也是這樣,沒一個窮的。
結合以上這些,張昭通只覺的內心是羨慕嫉妒恨,自己這麼些年是白忙活了,如今貪汙剋扣軍餉在劉策軍中是絕對禁止的,想要改變眼下局勢就得想辦法進入劉策核心隊伍,死死抱住這條大腿,但怎麼辦才好呢?
就在張昭通為此發愁的時候,城內的人海漸漸向城門界線靠近,還夾帶著不少謾罵劉策的聲音。
張昭通眼前一亮,大吼道:“這群刁民好大的膽子,敢公然違抗張貼的軍督府告示,執意要跟軍督大人作對?很好,全軍聽令,挺矛戒備,膽敢越線者!給我捅過去,生死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