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醒了。」
「我他媽叫你不要大聲說話就是不聽。兔崽子。兔崽子。」
啪啪聲響,我茫然看著模糊的周圍,手在空中亂舞急聲叫著:「海爺。是你不?立哥。你也來了。」
「是我。童師。你怎麼樣?」
「海爺我在這。我在這……」
熟悉的聲音回應著我,兩隻不同溫度不同力道的手握住我雙手,讓我有了依靠。
耳畔傳來炙熱關切的回應,我鼻子酸楚,眼中有淚花閃動。
「我眼睛是不是瞎了。看不見了。」
「沒瞎,沒瞎。你戴眼罩了。你一直鼓著眼睛不睡覺,我給你戴的眼罩。」
海爺取下我眼罩,當著我面給了立哥一巴掌:「叫你吵,叫你說話……」
我呆呆訥訥看著戈立和海爺,低低開口,沙啞的聲音就連我自己都聽不清:「有什麼事?」
「沒事兒沒事兒……」
海爺立哥異口同聲搖頭回應我。
海爺給我端來茶水,小心翼翼吹著遞到我跟前,卻是被我拒絕。
「怎麼了?燙?」
「不是。有你口水。」
頓時海爺的手一抖,茶水灑落,恨恨瞥我,獨眼裡盡是責備:「丫能不能有點正行,都傷成這逼樣了有心情找樂兒。」
海爺正要說話間,我疲憊無力開口:「是不是農場的事?馬忠超又,又說了,什麼……屁……」
這話出來,立哥重重點頭。
海爺氣得老臉變形,衝著立哥就是一通爆罵。
我抖抖索索探出手搭著海爺胳膊:「馬狗……」
海爺慢慢轉頭過來,滿面風霜蒼老至極,聲音低顫柔聲安慰我。
「都不急。不急。你先好好養傷。你拿了四輪第一。唐老大親自簽發嘉獎令。南極企鵝北極熊,全都知道你的威名。」
「馬忠超他有面兒,他不敢再催你逼你。」
「他要是敢再逼逼,老子陳東海第一個造他的反。」
我輕輕搖頭,撐著床做起,給立哥要了一支菸。昂著頭嘶聲說:「我是太陽神針捉刀人。我要聽你們的彙報。